看着看着,云遥似是有些愣神,探出头去忽然吓了一跳,赶紧缩回来。原来是隔壁的那一间,也有人正趴在窗边,用月光照着书本。云遥又伸出头看了看,那人听见声响,也朝这边瞅过来。
“新来的?”
“正是,我叫牧云遥,师兄如何称呼?”
“罗孟。”
“罗师兄,这么晚了,您还在用功读书呀?”
“没有,看些神怪志异,知道上古时候的一些事,对修道也有帮助。对了!你怎么会住在这里!”
“是他们安排好的,有何不妥?”
“这一间是玄清师伯住过的屋子,已经空了三百年了。据说三百年来无论有多少宾客,房屋多么打紧,都不会让人住进来的,而且每过一阵就会有弟子奉命来打扫,真是奇怪。”
“玄清师伯是谁?我今天似乎没见过等等!”云遥突然想起月殇国阿朗将军的话。
“见什么呀!玄清师伯已经过世三百余年了。唉,我困了,你也早点休息。”罗孟打了个哈欠,关上了窗。
白雪皑皑,繁星点点,一轮明月高挂当空。耳边突然响起一阵低语: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年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呵,幸好这里没有江。”云遥冷笑一声。
“白痴!长江黄河发源之地,就离昆仑山不远。”
“炎钧!”云遥突然一抬头,月光竟在窗前照出一道影子。
“叫本少爷作甚?”
“我怎么会想起你?”
“因为你此刻,心是孤独、是迷茫的。”
“为何?”
“不应该问你自己?”
“也许是这里太冷清,太寂寥了,这修仙与我想得有些不同,我没料到会是这样。”
“你早就该想到了,你只想过站在世间最高处有多风光,从没想过一路会有多曲折、多痛苦。其实这里还好,要不来我神火宫,看看何为炼狱?瑶山之景不逊天上,更有她二人还在你身边,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那我如今该怎么办?”才刚低下头,发现无人应答,赶紧抬起来,只见一团夜云遮住了月光,面前的影子也渐渐消散。
“炎钧!”云遥手伸到窗外,却是抓空了,只能望着窗外发着呆。
“昆仑山长五千里……这里在最中央,神火宫在最东面,那就是两千五百里,而从明天开始,我就有的忙了……西王母娘娘,玄女姐姐,你们能不能显个灵,飞到神火宫告诉他,我,我们三个,都平安住下来了?”
夜空中无人应答,只有无边的沉寂,催着人赶快去往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