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一切之后,云遥拿上钥匙朝着瑶山圣地出发了。走完天阶,与两位把守的弟子打过招呼,迈着谨慎的步伐探进去,没走几步,便为眼前的一幕而呆住。
这里,真的如仙境一般。方圆数十丈的池塘,在星月之下泛着亮光,水面雾气缭绕,池里的莲花若隐若现,还能看见几条鱼儿游动。脚下是一条白玉砌成的道路,两旁不断分出小路通往亭台假山,不过大路是哪一条仍清晰可见。这里应该就是瑶池了。
行至尽头,到了一处飞瀑之下,这里的水面没有雾气,瀑布如一条白玉带自山顶垂下,不过转眼便清澈见底,除了傲然挺立的荷花,还能清楚看见沉于水底的绿草。正中央凸起一块一丈宽的圆台,不知是何用途。走完这条道路,沿着石阶缓缓上爬,来到几丈高的崖上再次俯瞰这瑶山瀑布,又有别样的韵味。
背后则是一条能容下十人并行的峡谷,道路两边的奇花异草完全叫不出名字,待身后的水声完全消失时,便来到虚谷所在。两个大字刻在石碑上,前方不远处,十二尊和常人一般大小的铜人围着一处石台,与玄关师叔所言一字不差。
云遥也不记得一路上因看风景耽搁了多久,二话不说便将钥匙插入石台上。扳动了其中一具铜人头顶的机关,然而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一记老拳打在胸口上,飞出一丈远。
站起身后捂着胸口,见那铜人已朝这边走来,云遥手上摆出架势,脚下却在一直后退。退着退着,脚跟不知撞到什么东西,他也没多想,以为已经退到石壁上,便将脑袋后仰,靠着石壁探了探,却突然听见咔嚓一声,心里也开始嘀咕起来。
“铜人围成一圈,我从正中央往后退,那么我身后应该是另一具……”
“啪!”一记飞脚踢到后腰上,他又往前扑了一丈,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走来的铜人。好在这时终于醒悟过来,调整脚步伸出双手,借力闪开。来这个地方他是没有带兵器的,听说要比试的是铜人,觉得胜邪剑砍上去应是白费力气。
即使那把破铜剑他也没想过要带上,因为朝廷的五百两赏银几乎已用光了,祝老爷的银票只能说是寄放,这铜剑虽无特别的意义,但除了师父赠的宝剑之外,这也算是云遥全部的家当了。
当务之急,是赶紧转移到旁边的空地上,否则要是再开了第三个,真只能丢下脸跑出去喊救命了。两个铜人被引过来之后,中间让出一条道路来,这时冲到石台上拔出钥匙是可行的,可莫名挨了一拳一脚的人自然不会服气,撩起袖子就开始接招。
认真起来之后,这铜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厉害,动作迟缓,与顶尖高手比起来差了不止多少倍,可关键在于它们并非血肉之躯,并不知道何为疼痛。云遥尝试了几次进攻,可最后疼的还是自己试着将铜人直接放倒,发现自己根本没这个力气。
十几回合后,云遥体力渐渐不支了,拖着双腿好不容易回到石台上,身后两具铜人已经跟来,可钥匙怎么也拔不出。眼看又要挨打,那飞来的两拳离他的脸已不过咫尺,右手一抖,居然将钥匙拔了出来。
盯着两位“爷”回到原位,云遥坐在石台上惊出一身冷汗。趁着晾汗的时候仔细回想一下,昨日与元祺师兄交手时他的动作也不快,显然是没使出全力。不过师兄也好,铜人也好,招式慢归慢,却没有一点拖泥带水的地方。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差距所在。
想着想着,又不觉靠近铜人身边,一边小心翼翼地查看,一边感叹这稀罕玩意儿究竟是怎样造出来的。看着看着,突然发现了蹊跷,每一具铜人身上都有剑痕,而且剑痕甚是蹊跷。
这段日子每天都要念书写字的云遥,脑海里顿时生出一个念头“有字!”出于好奇也好,无聊也罢,费了半天劲儿,将打乱的十二具铜人排成一排,试了又试。
脑海里不断闪出洛轻雪的模样,自从相识后,每当要搬运重物时,总会想起她。
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每两具铜人拼出一个字,十二具凑成六个“玄真到此一游!”
“什么呀!我还以为有惊天的秘密!”云遥一屁股坐到地上,想起在王陵里炎钧揭开真相时的那般傲气,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话说回来,玄真是谁?只知道我师父玄寂,还有玄华师伯、玄关师叔,加上已故的玄清师伯,这玄真……对了,听师父说过一次。”
云遥呆望着铜人上刻出的大字:“要是让它们站着不动刻上去的,那就是闲出了病来要是,跟十二具铜人交手之时刻出六个字来,那岂不是用剑的绝世高手了?”
闻过一路的奇香,走回瑶池站在瀑布前。拖着又累又伤的身体,再看一眼这里的风景,不知为何格外暖心,除了孤身一人的感觉略微难受。伫立许久后再迈出步子,竟觉得精神百倍,前胸后背一点也不疼了,这感觉甚是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