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梓姬的呼吸完全消失了。

她也死了。

原谅……

没想到，最后一个问题竟然会是这个。

梓姬从来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为了赫连天泽，别说杀一个郁寒，就算屠尽天下人又如何？

他是个疯狂的女人，为了爱，她什么都可以付出。

可是，这不代表她对郁寒没有愧疚。

没有坏到极致的人。

她也曾因为滥杀无辜而晚上噩梦连连，她也曾因为郁寒的死，而整日不安。

是的，她也曾有过愧疚。

对郁寒的愧疚。

……

“原谅吗？”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已经毫无生气的梓姬，郁寒的眼角终究是一滴晶莹出现。

眼泪顺着眼角滴落到了大地。

“滴答。”

一滴泪，将所有的恩怨情仇化为飞烟。

往事如烟逝，一泪化恩仇。

一切都过去了。

“我原谅你了。”

………

“切，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替你挡下来了。”

“把你身上所有的秘密都交出了，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祁渊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郁寒，就好像在看一只蝼蚁一样。、

只要能够得到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他便有自信成为血荆棘那种级别的存在。

“哈哈，到时候冥土金丹境第一人就是我了，不，六界的金丹境第一人说不定都是我了，哈哈哈哈……”

忽然，笑到一半的祁渊整个人都一震，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噎住了一样！

双目瞪得宛如铜铃一样，充满了难以置信之色。

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降临，笼罩了这片地域，不光是祁渊，现在剩下的这八十多人都感觉到了。

“这压迫是怎么回事？！”

东夜和都翼目光骇然道。

他们的身体被压迫地连动弹一下都很吃力，就好像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压在了他们的后背上。

要知道他们实力和祁渊也都是同一层次的，分别是罪都和灭城的大统领，可现在在这股压迫力之下，他们甚至觉得喘息都特别困难。

……

祁渊惊骇地望着面前半跪在地上，抱着梓姬的淡灰袍女子，身体竟然忍不住颤抖起来，因为他知道那股恐怖的压迫力，就是来自面前的女修！

“你……”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只有通明境巅峰的女修竟然会带给他们如此恐怖的压迫力。

郁寒将梓姬的身体轻轻放在一边，半跪在地上的身体缓缓站了起来。

那双眸子中不再有深邃璀璨，有的是毫无掩饰的无尽杀意和猩红的血丝。

好像一头蛰伏已久的上古凶兽苏醒一样！

这股杀意笼罩了在场所有人，令所有人后背脊骨忍不住发寒。

如坠冰窖！

“这女人……”

东夜和都翼也注意到了郁寒，之前他们的注意力都在血荆棘身上，没怎么注意到郁寒，而现在也发觉了这个淡灰袍女修的异常，相互对视一眼，二人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悸。

祁渊看得很清楚，这名淡灰袍女修杀意的双眸中倒映的正是自己的一脸惊恐和绝望。

如此时阴沉昏暗的天空般的绝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