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吃着香滑细软的牛奶鸡蛋羹，对面的苏遍凉突然开口了“竹萱，昨晚，我很抱歉。”

冷竹萱低着头，眼眶有些酸涩，睫毛轻轻眨了一下，她抬起头，笑着迎上他的目光“你情我愿的事，你不用道歉。”

“可是，我……”苏遍凉精致得妖冶的脸上有些无措。

看着他无措，冷竹萱不忍“苏遍凉，让昨晚的事过去吧。”

“你……”苏遍凉不解“不要我负责吗？”

闻言，冷竹萱拿着勺子的手一顿，感觉心脏都缩紧了，但她还是强装平静地看向他“你昨晚已经说了，你不能和我在一起。刚好，我也不能。”

苏遍凉心中一凉，奇怪，他听到这句话应该松了一口气的，可他心里一点都不轻松，反而压下了一块沉重的东西，她说不要他负责，意思是她不喜欢他，他们只是一夜情吗？

那一次两人不明不白的就各自分开，这一次……他突然就想问她“你喜欢我吗？”

等反应过来，苏遍凉发现自己已经问出口了，眸色一怔，后悔的同时，他紧张起来，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心里忍不住期待，她会回答他什么？

猝不及防的提问让冷竹萱一怔，没想到他会问她这个。

她该回答什么？她当然喜欢他，可她能告诉他吗？他说不能和她在一起，即便他能，她也不能，所以为什么要问，她又为什么要说？

冷竹萱捏紧勺柄，内心挣扎着，直到指尖因为过度用力泛了紫，她抬起冷艳的脸，笑了笑“当然不，即便苏先生很优秀。”

苏遍凉手一颤，妖冶的笑了，这样也好不是么？一夜情缘，他不用负责，谁都不欠谁。

可心里为什么会密密麻麻的开始泛疼？

离开这栋公寓的时候，

苏遍凉看着昏暗天空，嘲讽地笑了笑，突然升起一股近乎恨意的后悔。

他为什么没有克制住去招惹她？

为什么在除夕夜那晚没忍住在不明不白地要了她？

为什么要问出那个该死的问题！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投入深情，都是他在愧疚，而他在她眼里只是她一夜情的对象吗？

不，他不信，她明明是第一次！！！

明明，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的胶着……就像卖糖人的老人糖罐里那甜腻的糖丝……

可她刚刚笑得那么无情，直接刺穿了他的心……

雨丝落下，冰凉入骨……

冷竹萱站在窗前，看着那抹欣长的身影渐渐走远，食指贴在起了雾的玻璃上，轻轻写下三个字：对不起……

你是我心中的天籁，我不敢用我沙哑难听的嗓音去吟唱

你是我心中最美的风景，我不敢用我满身狼狈的身体去踏足

你是我心头最爱，但请原谅，我不能光明正大去爱你……

玻璃上的雾凝结，顺着玻璃滑落。

眼眶里的雾凝结，顺着脸颊滑落。

心里的血凝结，顺着破碎的心房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