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两人对战的公园内,余烈捧着一杯热牛奶,将购物袋放在长椅上,自己坐在旁边。之前买饮料的时候,他因为不了解人形能不能喝饮料,还问了旁边的琼要不要。但看着琼冰冷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一定做错了什么。
余烈思考了一下,开口说道:“之前我在外勤那边挑选人手的时候,主管递给了我外勤组的全部档案。第一份是你的……最后一份是凛的。”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在和去救你的救援小队一同返回时曾见过凛一面,知道她是监察组的,因此特意问过了主管。根据主管的说法,没有人将凛从监察组调离,她是自愿加入外勤的。”
“不可能。”琼皱着眉头。
“但这是事实,”余烈说道:“琼,你对她的保护太过了。我不知道你们过去曾发生过什么,但她对你的死亡充满内疚。她在撤离的飞机上向杀死了追猎者的我道谢时的样子、以及我住院时来看望我的样子简直彬彬有礼到无可挑剔。她承受的压力并不比你小,相信我,这样下去对你们的关系并不是好事。”
“但是、但是……”琼看起来似乎有些慌乱。
余烈知道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并不是你觉得自己做的没有错,你就一定没出错。如果你一直这么想,那是傲慢。”
琼回忆着自己记忆中的过往种种,似乎有些崩溃:“但我不希望她再踏足战场……”
“但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参战了,而且似乎不止一次。”余烈说出了致命的结论:“你还记得我说过自己在哪里见的她第一面么?是在撤离的飞机上,是在res的重重包围下,距离你死的地方一百五十公里外的一栋大楼。”
余烈看着眼前的琼,有些萧瑟的说道:“从你此时的态度来看,我觉得她很可能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想象一下吧,琼,凛她曾多次搭乘接应你撤离的班机,但每一次都只能接到你的死讯的感觉。她比她表现出来的、你能看到的更加痛苦。”他也有些心疼那个女孩子,虽然有些残忍,但他不得不这么说。
琼彻底崩溃了。她跪倒在地,手锤着地面:“为什么!为什么偏偏错的是我……”
余烈叹息了一声,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有些犹豫着站起身。他走到琼的身边,蹲下去,默默的将手放在她的头上安慰着。
还好,与人类相比,人形有她们独有的优势。
只要她们认识到了错误,那什么时候回头都不算晚。
……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街上亮起了路灯。
余烈看着跪坐的琼,问道:“已经冷静下来了么?”
“嗯。”
他看向面前的地砖:“希望这附近没什么监控,不然很快就有人要我们为毁坏的东西赔偿了……希望不贵,我可是没什么钱了。”
琼却没有理会余烈的拙劣玩笑,她看向长椅。一只脏兮兮的白猫正小心翼翼的靠近余烈放在长椅上的杯子,偷偷的喝着里边的牛奶。
余烈也看到了那只猫,他笑了笑:“还是个小家伙呢,却要为了生存而挣扎。”不知是在说那只猫,还是在说琼。
琼走过去,白猫想要逃跑,但又舍不得那杯牛奶,一时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琼轻轻的、不带任何攻击意图的向它伸出手去,抚了抚它的后背。白猫偷偷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小心翼翼的舔了一口牛奶。
琼脸上带着微笑,看着这只白猫喝着杯中的牛奶,她还轻轻斜放杯子,让它更方便的喝光。等到杯内的牛奶全部被喝光,她将白猫抱起,有些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抚摸着它的头顶,转过身看向余烈。
“我可以养它么?”她问道。
“当然可以,记得要给它取一个名字。”余烈微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