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院子围住了,这里并没有风。何灵走过几步鹅卵石小路,走到树根做的椅子前坐了下来。听着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唤着,闻着怡人的花香味,浑身有一种光明温暖的感觉。
真好啊,活着真好。
何灵闭上眼睛,好好感受这鲜活而温暖的生命力。
不一会儿,何灵歪倒在长椅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何灵只觉得脸上奇痒无比,估计是掉了树叶在脸上。何灵不愿意睁开眼睛,伸手拂了一把,没有树叶,那就是蝴蝶之类的小昆虫了,又伸手在脸前扇了扇。
继续睡,反正这里挺显眼的,朱幼安他们来了,一眼就能看到自己的。
还没睡着,脸上又开始痒了,何灵又拂了一把,这小虫子还挺讨嫌的啊,赶都赶不走。
继续睡。
脸上又痒了,何灵郁闷了,这是什么虫啊,睁开眼睛看看。
这一睁眼,何灵差点没给吓得滚下长椅,一张大脸。
面前竟然跪坐着个男人,此刻正拿着根狗尾巴草伸在自己眼前晃呢。
眼看着何灵要摔下长椅,跪坐着的男人伸手扶了何灵一把,温柔地说,“有我在有我在,别怕别怕,你摔不着。”
何灵气坏了,这什么人啊?
虽然自己睡在长椅上是不太有礼貌,但是你拿根狗尾巴草扫别人的脸,还是个异性的脸,更不礼貌好不好。
何灵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笑嘻嘻地回望她,“我长得好看的,你可以多看会儿,多看会儿,你就是我媳妇儿了。”
这是什么人?这么没脸没皮的?
下意识地接话了,“凭什么啊?”
男子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一脸无辜地说,“男女授受不清,你一个姑娘家的,盯着个貌美男子看,那不是看上我了是什么?虽然我长得好看,但是我是有底线的人好吧,除了我媳妇儿,其他女人不能盯着我看的。”
何灵鼻子都快气歪了,你也知道男女授受不清啊?你还好意思说男女授受不清,你拿根破草儿在女人脸上扫来扫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男女授受不清?
何灵不想跟他纠缠,简洁明了,“滚!”
男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媳妇儿,你怎么说话这么直截了当呢?对你家相公你得客气点,不过,算了,对自家相公倒也不用拐弯抹角的。既然你都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哈。”
何灵警惕地看着他,“你想干嘛?”
男子莞尔一笑,笑得何灵身上抖了一下,警惕地问,“你干嘛?”
男子耸了耸眉毛,色眯眯地,“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你相公的厉害!”
何灵更警惕了,暗自思考,不知道自己大声喊叫的话,里面有没有人出来,里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啊,可别都进了梦境没人听到啊,“你别乱来啊,我跟你说,我嗓门大着呢,我声震十里还能抑扬顿挫。我要是大喊一声,里面肯定有人出来,打死你个臭流氓的。”
男子伸手点了一下何灵的额头,何灵赶紧伸手挡住,“有话说话,别动手动脚!我叫了啊!”
男子装出受伤的表情,“媳妇儿,你到底要怎样?”
何灵头都大了,这人怎么回事啊?听不懂别人说话的吗?
男子本是跪坐在何灵面前,这会儿颓然坐在自己腿上,“你又说让我滚,我刚想给你表演一下我十八般滚地绝技,你这声震十里地把别人喊出来,不是为了看我滚地绝技的,是想让人打死你相公的啊?”
转过脸“哼”了一声,“狠心的死女人!”
何灵愕然,这是哪里来的戏精啊?人人都在忙着进出梦境,他为什么有空在这里玩?他到底想干嘛啊?
男子又转过脸来,“喂?”
何灵莫名其妙地接话,“干嘛?”
男子眨巴眨巴眼睛,很认真地问何灵,“那你现在想不想看我滚?”
何灵几乎要被气吐血了,这人什么套路啊?
男子见何灵一脸便秘的表情,笑嘻嘻地邀功,“媳妇儿,你再睡会儿?刚才你睡的这会儿,有两片树叶、一只蝴蝶、一只甲壳虫、还有一条小青虫在你身上爬过,不过你放心,都被我弄走了。”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啊?为什么来了这么个奇葩都没发现呢?
何灵拉开距离,“你谁啊?”
男子露出一脸错愕的表情,“媳妇儿,你真是没良心啊。你睡了半天,我在这里跪了半天,给你赶了半天的虫虫树叶,你说我还能是谁?”
何灵急了,“那你到底是谁啊?”
男子摇摇头,“笨!还能是谁?是你相公啊!”
何灵盯着厚脸皮戏精看了又看,本来自己一向伶牙俐齿,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不要脸的戏精,这可怎么办?
说他什么好呢?
厚脸皮戏精看何灵眼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立刻用手在下巴处比了一个手势,冲何灵挑挑眉毛,“帅不?”
何灵气得想揍人。
厚脸皮戏精一看何灵表情、动作,先伸手安抚道,“娘子先别急……”再按摩一下自己半跪着的腿。
厚脸皮戏精捏了好久的腿,何灵都快看睡着了,没好气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厚脸皮戏精伸手在头发上抹了一把,整理整理自己的衣衫,“哎哟哎哟”地叫唤起来。
何灵不耐烦了,“你到底想干嘛?”
厚脸皮戏精哼哼唧唧半天,终于站了起来,站得隔何灵两步远的距离,还伸手比划了一下何灵能不能够得着自己,何灵快崩溃了,气呼呼地问,“你到底想干嘛?”
戏精确定何灵能够得着自己后,摆出一个模特儿站姿,“媳妇儿快看,快看你相公有多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