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着的头并未抬起，不知是在掩饰，还是…

“嗯，朕在荣国公生前，关系挺好。”

“那皇上可觉得荣国公事情蹊跷。”

苏郁卿声音已经没有了往常的淡定，恍若有些低沉嘶哑。

陆寂白批着公文的手停下了：“纵使朕知道荣国公不会做，那又如何，即使复查，此事已隔了太多年，没有查的必要了。”

苏郁卿红了眼眶，转身看向窗外，避免陆寂白突然抬头看见自己失态。

“是啊…已经隔了太多年…”

等恢复好自己的情绪，苏郁卿脸上又是往常一般不甚在意：“皇上还有事么，没有臣就退下了。”

陆寂白手里的笔不停，看起来是忙极了：“嗯。”

苏郁卿离开后，陆寂白手才停下。

这才敢把头抬起来，里面的悲戚恍若翻天覆地，胸口刺痛，脑中的倾城身影划过。

哪怕苏郁卿说他和云晚晚见过几面，他也不会信任他。

荣国公府的三千多人的性命，不能就这么白白的没了。

若说荣国公叛国，勾结敌国，贪污腐败，欺占良家女子，这些，他是不会相信的。

查是肯定会查的，但是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事情隔了这么久，证据想必也不会留下什么，多一个人知道，就会让证据多一分危险。

而苏郁卿，离开了养心殿之后，眸色暗沉。

陆寂白的意思，她已经知晓了。

他不会去复查，哪怕是知道荣国公冤枉，那三千多人冤枉。

所以，她的复仇大计，不会告诉陆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