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半妖力，精魄和心头血生生剔除，无异于筋脉尽毁，重塑肉身，这种挫骨之痛，纵使只是一想，便让人觉得无法忍受。

不是三天，更不是三百年，而是三万年。

“你花了四万的时间为她聚拢魂魄，三万年的时间候她重生，待她归来，又一手将她抚养长大。”碧九尘眼中目光深沉难辨，声音是从未有过疲惫冰凉，“即便是诸妖怨愤，即便是受尽天罚，即便是毁了妖界……”即便是在下界冰封七千年。

“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见……”

“我对她，从未有过一丝后悔。”

碧九尘望着那人一怔。

百里星阑回转头，轻声道：“她危难多少次，我就救她多少次。

他那双如墨般深沉浓烈的瞳中，瞳底黑沉一片，深情，眷念，如海般浩瀚，如山般厚重。

望着徐徐转过眼的人，碧九尘嗓子突然吐不出话来，他狼狈转过头，撇了撇嘴，半晌，才颓然道：“罢了，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这数十万哀嚎怨气一但化为力量破土而出，势必毁天灭地，席卷六界，到时你根本就压不住。”

碧九尘脸色难看的望向百里星阑，眼中闪过火气。

自己去死就算了，还拉着六界跟他们一起，混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