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胜甩袖离开,留下一串嚣张的大笑声。
元英杰愤怒至极,又在大殿里发了通火。冷静下来,心中思量。他又不真是个傻子,怎么会听不出陈凡胜的意思,破国流王,自己还能在这个位置上待多久?
来回在大殿中走了无数圈,胸中的那口憋气一直没能放出来。最后道:“曾将军,这里附近可有跑马狩猎的地方?”
曾奎沉吟了一会,卧龙山虽在北漠中靠近边缘位置,却还是戈壁荒漠居多,单是跑马倒还好说。若是说起狩猎,整个北漠兵荒马乱的哪里还有大型动物可猎?诺诺道:“陛下,这里百里内都是荒漠乱石的,要想狩猎怕得出了大漠…”
“哦,那你可知道最近的地方?”
曾奎又道:“从这里往东北方向五百里,便有大片的林地叫巨木谷,那里豺狼虎豹的倒是不少,只是离的稍微有些远。”
元英杰拍手道:“远好!正好寡人心中憋闷,明日一早,曾将军便陪寡人走一趟吧。”
曾奎闻言一惊,忙阻止道:“陛下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这个时候陛下私自离开,岂不落人口舌?再说皇后那边也未必同意”
元英杰摆手打断他的话,阴着脸道:“曾将军,你看我这君王,可还算是一国之君?”
至于皇后冯悠悠,原本就强势的很,现在更是变本加厉,他为什么会成为傀儡皇帝,多半也是她的原因。是以元英杰总是找借口躲开冯悠悠,二人有段日子没有见面了。
曾奎默然,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答应下来的,不觉间出了大殿,心中盘算一番,去了御马房。
第二日,曾奎一早使了下人去通知皇后,宫中很快回了消息,也没说不同意,只是说让快去快回。
元英杰嘿嘿冷笑,心知自己要出城的消息能不能传到冯悠悠的耳朵里,还是个未知数。接过马倌手中的御马,一翻身与曾奎二人纵马而去。
一路无话,第二日他二人便来到北漠的边缘地带,到了这里地面上就开始绿草茵茵,稀稀拉拉的出现高大乔木,不时还能惊起各种鸟兽来。
元英杰一扫心中阴郁,纵马射猎,放声长啸。但凡见到的猎物一一射杀,射杀了却也不要,只是哈哈大笑,二人就这样一路杀进了无边际的密林中。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元英杰才道:“曾奎,你可知此地哪里有城镇,我们过去投宿,顺带吃杯酒水。”
曾奎早年经常来此地,对这里熟悉的很,手指脚下的一条小路,说道:“公子,我们沿着这条小路,再往东走,绕过那个小山包,就是这里最大的城镇崖下县了。那里有几家酒馆,里面还算干净。”
这二人出门在外,自是不能将军陛下的乱叫,是以曾奎还是称呼元英杰为公子。
元英杰点头,二人又上马走了一阵,一直到了天黑,终于看到了曾奎口中的崖下县。
崖下县不小,从南到北沿河谷而建,单是长度就得有三里地远。今日这里恰巧是一年一度的六月十五庙会,大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当然,比起当初的大元国皇都裂石堡是不行,就算比卧龙山也差上不到。元英杰看了两眼就没了兴致,打发曾奎去客栈要了两间上房,自己一个人站在耍杂耍的围观群众中观看。
卖艺的是一对父女,父亲看上去年纪挺大,头发都白了大片。女儿倒是年纪轻轻,样貌还算不错,就是常年风吹日晒的皮肤略微发黑。
女儿手拿一柄短刀,不住闪躲,左右舞动护住身体四周。父亲则使了一杆长枪,不住戳刺。二人战到酣处,就看见女儿身如飞燕,在漫天枪影中急速飞舞,煞是惊心动魄。
围观的众人都为女儿捏了一把汗,纷纷叫起好来。也有不少人往地上的瓷盆里抛铜钱,叮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