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瑾额头瞬间冒出豆大汗珠,万年不变的一张老脸也忍不住露出惊恐万分的面容,甚至双腿都开始打哆嗦!堂堂黄大貂珰,跺跺脚整个炎夏朝就要抖一抖的帝阶强者,不知见识并制造过多少血雨腥风的黄瑾,居然就这么被心中突兀出现的一个声音,一个意志给吓得动都不敢动!或者说,他已经根本不能再动一个小指头,他的身躯已经被这意念牢牢锁死在原地!
伴随心中那道突兀响起的声音,黄瑾只觉一股庞大无匹可怕到自己绝对无法反抗犹如天神般的意志已经牢牢将自己凭空锁定,只要自己再敢稍有异动,顷刻就要被这道意志降下的无穷无匹的极天力量瞬间碾为齑粉!
伴随这缕意志所降临下来的那股威力,是如此强大,如此浩瀚无穷,如此势不可挡!这,这绝不是凡人所能拥有的神之力量!
黄瑾甚至感觉,自己即便拿出所有的实力,也不足以抵挡这一缕意志所含无穷威力的万一。
降临在黄瑾心中那道强大到难以匹敌的意志最后淡淡吐出一个字:“滚!”
那庞大意志背后的主人,甚至根本看不起黄瑾这种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帝阶强者,对他如同蝼蚁般,甚至都懒得再多说一个字。
说完这个字,这股意志随即不待黄瑾真的听话滚蛋,就已经又在瞬间消失不见踪影,一丁点痕迹都不曾留下,仿佛就根本没有来过一般!
这股意志背后的主人甚至根本不管黄瑾是否真的听话,因为他知道,黄瑾不敢不听话。
然后,黄瑾仿佛从定身中突然苏醒一番,浑身一个激灵紧跟着长出一口气,面色就犹如刚从鬼门关走过一个来回那样凄惨而毫无生气的难看。
顾不得灵气反噬会对自己造成怎样的巨大伤害,黄瑾下一瞬间就强行收回紫雷真火,然后满眼慈爱地看一眼七公主,仿佛瞬间在心里做了什么重大决定,随即郑重一撩蟒袍下摆,对着封霄云恭恭敬敬屈膝跪下!
这下,所有看热闹的人都傻了,这位手眼通天权倾朝野的老太监,尊贵无比的帝阶强者,这是怎么了?上一刻还调用天地真威要毫不留情地灭杀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怎么下一刻反倒给他跪下了?还强行不顾天地真威反噬的巨大伤害,把招式收回?
今天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眼睛有问题?还是脑子有问题?
还是黄瑾这个老太监疯了?!
在观战众强者还在纷纷震惊不已的时候,黄瑾又开口说话。
“劣徒顽闹,不甚惹恼公子,希望公子看在老奴面上,饶她这一遭。”说着话,老太监黄瑾抬手就要打在自己天灵盖上,要自废修为替七公主求得一命。
封霄云哪里知道刚才老太监究竟发生什么,对自己态度居然前倨后恭彻底来个大转弯,急忙吼道:“且慢动手!”
黄瑾以为封霄云不肯放过七公主,顿时急道:“你欲如何?!莫非老夫一条性命,还不能求得你一丝仁慈?”黄瑾强行收回天地真威,体内已经被反噬重创,若是再费去一身修为,恐怕不出一个月就要暴病而死。
封霄云满脸不解傻愣愣问道:“老人家你为何如此?”
“师父你为什么给他跪下?为何要向他求饶?”七公主一边想要拉起师父,一边同样满脸不解地问出这个问题。
黄瑾却一脸惊恐,根本不敢回答,只能如疯魔般反复说道:“我不能说,老奴不能说,老奴不敢说。只求公子拿走老奴性命后,切莫再伤及七公主殿下。”
封霄云一脸莫名其妙道:“你既不曾伤我性命,我也不要你性命。至于公主之事,我也有过,这支簪子还给你。”说着话,封霄云将手里簪子抛过去,七公主一把接住,小心翼翼用手帕包好收起。
黄瑾闻言到底他是久经风霜心思老辣,立即跪爬几步来到封霄云跟前,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不假思索直接道:“此事劣徒有错在先,老奴今日以命立誓,日后公子若有事差遣不伦何事只需与老奴言语一声,只要在这炎夏国内无论何事,老奴绝不皱眉,便是闯刀山国剑林也绝不反悔。”说着话,黄瑾从怀中摸出一个墨色玄玉虎头符牌,不叫旁人看见,瞬间直接塞入封霄云手中,握紧。
“公子秘密收好此物,不令他人得见。从此以后,老奴见此物如见公子。”黄瑾低声说道。
黄瑾这是见封霄云心怀坦诚背后有座连自己都惹不起的强大靠山,故而索性直接卖好与他,以求能保留这次机缘,日后能够得用。因为黄瑾知道,这个级数的强者,自己一生就遇到这一次,绝对要想尽一切办法抓住。那位乾元强者自己不敢奢望,只求能与他的徒弟,面前这位封霄云留下一点缘。
说完,黄瑾起身拉着七公主直接转身就走,片刻也不敢多留。
历经三朝权倾朝野的大太监黄瑾当街向着货通行一个名不见经传年轻保镖下跪。这消息不胫而走,一日间传遍整个临澜城大街小巷。
封霄云迷迷糊糊收好墨色玄玉虎头符牌,然后带着货通行掌柜和其他保镖的满脸敬畏,稀里糊涂回到自己的屋中。
巨汉鲁直摇晃着大脑袋,直愣愣说一句:“这娃,这年轻人不简单。”
刚一进屋,封霄云腰间聚灵天星葫芦里的黑山魔君残魂突然直接传话至封霄云心中:“这不请老儿,惯爱藏头露尾耍这些作弄人的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