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章七十一 问命(1 / 2)焚霄传首页

姿容妩媚倾国倾城的天狐圣女听完这道旨意,一时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保持着半跪不跪的状态,仰着头,一双媚眼大睁着,脸上惊讶的表情好似凝固了一般。

一家客栈厅堂内,安静地掉根针都能听到。

片刻之后,易行路老爷子再也忍不住了,爆发出一阵痛快的大笑:“哈哈哈……好小子!”果然是老汉看中的,行事处处透着不一样。

封霄云看着面前半跪不跪的小狐女,正是活泼可爱的豆蔻年华却偏偏要当什么圣女一举一动都被规矩框死,知道她自幼被教导这跪礼,一时也难以改过来,道“不许下跪,站好!这是圣旨。”

小狐女身后早已跪下去的胡灵己只得重新站起来,尴尬地不知该如何动作。

封霄云抬头望向她身后的一众妖族金丹期修者,其中有几个看着面熟,应该是在青园废墟争夺天地异宝时见过面。

恰好此时易成仙赶了过来,他一收到报信,就急忙赶来一家客栈。最近总是这样来回跑腿,易成仙在路上就考虑是不是干脆就把自己的办公之处搬到一家客栈隔壁,或者干脆花大价钱在一家客栈和自己的办公之处装上风水灵境,以方便办事。

“你来得正好,看看这几位,有没有犯下重罪的。”封霄云招呼易成仙,开口问道。

胡灵己只当封霄云有些不放心自己的护卫。

易成仙的记性非常好,他仔细观察一番,立即认出其中几个重罪犯,并且随口报出他们曾犯下的重罪。

封霄云听完之后点点头,随即化作一阵狂风,将其中曾屠戮村落的、参与贩卖妖奴的、甚至胆敢贩卖妖丹的几位打断手脚,废去一身修为,“将他们送入采石场。”

胡灵己这才反应过来,急忙求情:“圣使,他们是我族精锐,不可……”

封霄云懒得跟她废话,直接举起役妖令。

胡灵己痛苦地哼了一声,软软倒在地上。

刚才还如暖春般和气地告诉自己以后无需下跪,可以随心意自由自在,下一刻就如严冬般翻脸无情,冷酷地痛下杀手,甚至不肯赐下一场痛快的死亡,还要在死前赐下无尽的折磨。

天狐圣女胡姝媚这一刻收起所有不该有的心思,眼观鼻鼻观心,老实地低下头。

封霄云收纳了天狐族圣女以及她的护卫们,却没有像胡灵己预料的那样把他们奉若上宾,只是一般对待。

唯一与普通妖族不同的是,他们都得到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居所。霜天城对待愿意居住在这里的修者或者真人,一律按照其境界对待。金丹期就有金丹期的待遇,绝不少你一点,也不会额外多给你一点。想要更多,自己动手去挣。在霜天城,有的是上进的机会,无限大山就在身后。

就连冯倚山所住的屋子和他闭关所用的小院,也不过是寻常人家朴素样式,绝无半点奢华。

堂堂妖族圣女,在天下瞩目中进入霜天城,然后就如同石沉大海一般,甚至连一点水花都没激起。

大奎妖国圣瑞帝心中惴惴半个多月,以为霜天城会乘势崛起与自己争夺妖族正统,半个月来寝食难安,在心里预想了无数种应对方式,到头来发现一个都用不上,因为根本没用,霜天城就没任何动作。

“呼……”长出一口气,躲过一劫的大奎妖国圣瑞帝非但没有就此平复心绪,反而越发憎恨霜天城:“小小鼠辈,居然让朕寝食难安半月之久!罪在不赦!”

大奎妖国的皇帝越发恨霜天城,然而在霜天城里,却有一位格外痛快。

黑山魔君看看白老师,挑衅地说道:“当年本君统一妖国,谁知那一位圣女始终不肯臣服于本君,居然连夜潜逃。当时本君一念之仁,任其带着天狐余孽逃逸,却也留下祸根,被其分散大批强者。若是当年与玄应门对战时,圣女肯带着那些强者返回相助本君,妖国怎会覆灭。可真是巧了,这圣女当年本君得不到,今天这小子得到了偏偏不稀罕。老白,你知道这叫啥?”

白老师闷哼一声,没有接话。白老师最近正害愁封霄云路子越走越不对劲,愁着没有办法将其掰正的时候,圣女到了。白老师本是喜出望外,希望借着掉到头上的大义名分为封霄云正本朔源,谁知还没动手,封霄云已经自废武功。

“这就叫天理循环!哈哈……这傻小子,越看越不像你教的,近来行事倒与本君有些近似。”黑山魔君终于散去郁积胸中多年的一口恶气,肆意地大笑。

白老师默然不语。

说归说,其实白老师和黑山魔君二位心里十分清楚知道,封霄云行事早已脱离了他们的知见,走向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一条目前看起来似乎更有前途的道路。

然而未来究竟如何,又有谁能确知。

“看人世吉凶,问家宅平安。真高人翻山倒海,到头来难逃命数。问一卦知吉凶祸福,相一面算众生富贵。不准不要钱哎……”一杆白番,上面墨笔书写“匡半仙”三个傲然有力的大字。一个简陋的卦摊,摆在了一家客栈门外向左二十米处。

“匡老神仙!”立即有路过真人认出了摆卦摊的老头。

“匡老神仙摆摊了!”消息立即传扬开来,霜天城的真人们闻风而动,一齐赶往一家客栈附近,急着找匡老神仙算一卦。

匡老神仙是震旦大陆响当当的人物,无门无派,但走到哪儿都备受追捧。他只靠一张嘴,也不知给多少迷途的真人指点仙路,助其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或助其延生避死。匡老神仙是个古怪的老头,这么大的本事,却居无定所到处漂泊,不管真人们给他多少财物,吃一顿饭就全花了。那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衣裳,穿了多少年也不曾换过,还是那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