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门当然不可能将至关紧要地修习功法放在掌门卧室之中,业途灵二人在卧房之中翻了个遍。丹药?不存在的!功法?不可能的。法宝?放到二人面前他们也不识得啊!
倒是宝剑管够,一度让业途灵怀疑,自己来到的不是蜀山掌门的卧室,而是到了松风山庄地库房。
“臭道士,你是如何知道这间房乃是求剑师叔地卧房?”业途灵扔开一本账簿,一脸不甘地道。
顾纯阳无奈道:“说卦有云,圣人南面而听天下。故坐北朝南为尊位,即便天子、诸侯见群臣,或卿大夫见僚属,皆面南而坐。推而广之,世人皆以北厢为主人居所,南厢为客房。这间房处在正北位置,门朝正南开,占了北厢一半大小,不是一派门主居所又是什么?”
随后顾纯阳又嘿嘿一笑,道:“小师兄,你总说我书读得不够,看来小师兄你也不过如此嘛。”
业途灵白了顾纯阳一眼,道:“赶快想想还有什么遗漏之处?或是找找有没有什么暗室之类的。”
顾纯阳干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小师兄,这样做不太好吧?怎么说蜀山派也是当世大派,咱们在大派掌门人地卧房中这样折腾已是危险至极,再找出些什么不方便见人的事物来,怕是仙长也护不住我俩吧?”
话虽如此说,但顾纯阳神色间地期盼劲怎么也掩盖不掉。
业途灵鄙视地瞪了顾纯阳一眼,不耐烦道:“撺掇小爷来求剑师叔房中搜查的是你,瞻前顾后地又是你。你当小爷看不出你那股兴奋劲么?少在小爷面前装什么正人君子,你当小爷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赶紧的,别磨蹭。”
顾纯阳干笑一声,随手抄起一把不知名地宝剑,用剑柄在卧房地板上敲打起来。
能让蜀山派掌门人珍而重之地收藏在卧房之中地宝剑,怎么可能是寻常货色?顾纯阳拿来砸地板那把剑,名唤“惊鸿”,是求剑近年来难得地佳作。其刃极利,其身坚韧无比,并且锋口还暗藏有肉眼难辨地锯齿,被其斩断宝剑难以尽数。更难得的是,惊鸿剑已有几分灵性,即便是送入藏剑阁也是够格的。
而业途灵用来敲击墙壁的剑,名为“断嶽”,是蜀山派收了西域大豪千两黄金为其打造地重剑,如今等着接收此剑之人还在山下客栈中苦苦等待,它却先被业途灵拿来当做榔头使用了。
顾纯阳不识货,业途灵只在乎御剑之法,两把足可传世地宝剑就这样明珠暗投。
“啧啧……”窗外传来品剑地讥诮声:“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毁弃,瓦釜雷鸣谗人高张,贤士无名……求剑师叔地得意之作啊,如今却被人视如敝屣……义剑师伯啊,你怎么就送了个焚琴煮鹤地师弟回来呢?”
业途灵皱起了眉头,停下了在墙上不停敲击地重剑,道:“当下在小爷眼中,就御剑之法是明珠,其他都是糟粕。那个不靠谱的师兄,你若帮小爷把御剑之术地秘籍找出来呢,小爷就念你个好,将来少不了厚报。若不愿帮忙呢,就请不要打扰小爷干正事。”
品剑推门而入,瞅了一眼被业途灵二人翻动得大乱地房间,顿时目瞪口呆。好一阵子之后才回神道:“以前总听义剑师伯说起熊孩子一词,我一直不明白是何意,如今却是懂了。”
随即品剑摇摇头,叹道:“师弟且自便,为兄可没胆量在求剑师叔房中肆意妄为。求剑师叔最不耐烦收拾房间,他之卧室一贯都是乱作一团。如今被你二人这一番折腾,更加凌乱了十倍不止。也罢,不破不立,不这样大乱一场之后,或许求剑师叔以后就改掉了这毛病。”
在房间巡视了一圈之后,品剑又道:“简直如遭了贼一般,连求剑师叔地衣服都被你们从衣柜中扔了出来……为兄实在是有负求剑师叔所托。不行,不行,不能再看下去了,否则少不了要头疼一场。”说罢便带着一脸坏笑,施施然出了房门。
业途灵并不停手,瞅了一眼顾纯阳,奇道:“他是不是被气傻了?”
顾纯阳道:“他哪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不过是等着看我二人今后受罚时地惨状罢了。”
业途灵点点头,认真道:“我实在是忧心师父,只要能够寻得御剑之法,前去助他一臂之力,以后就算是被求剑师叔打死了也心甘情愿。只是牵连了你,小爷心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