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途灵断没有跳到青阳子面前让他叫师叔的勇气,即便是问剑这样的蜀山名宿,见到青阳子也要礼节周到。毕竟,道门势大,青阳子的修为又不在问剑之下……
两人见礼之后,青阳子看着狂龙门一行人笑道:“贫道可来得凑巧,这刀剑之争生生地碰上了,却不知是刀高一筹,还是剑利三分?”
青阳子这番调笑自不是没有来由,与狂龙门同来之人,皆是用刀者。双方但凡有所冲突,必然是刀剑之争。
问剑料定青阳子登门定有要事,不欲再与狂龙门一众人纠缠下去,遂淡笑道:“虞兄方才对鄙派后进弟子的指点之恩,蜀山不敢或忘,他日定当厚报。却不知青阳道兄来此何事?”
虞世勋与蜀山派的过节显然是结下了,他乃一介散修,与蜀山派之间的实力差距不可以道理计。从问剑的话语来看,蜀山派将来必会报复虞世勋。
灵隐寺法善和尚面露不忍之色,再三犹豫后方才稽首道:“今日我等冒昧登门,实是失礼之至。幸得问剑前辈宽厚以待,此番恩德,众人铭感五内。前辈雅量高致,令法善钦佩莫名,他日定将前辈仁德广传玄门,以彰蜀山之门风。”
问剑闻言怪异一笑,遂又挥手示意众人离去。
法善这番话,无疑是在给虞世勋求情。将前辈仁德广传玄门云云,则是在威胁问剑:你若敢对虞世勋动手,那传出去的就不再是仁德的门风了……
问剑对法善的威胁毫不在意,虞世勋是杀是留全是业途灵自己的事情,他不会提供任何帮助,但也不惧怕承担任何后果。对问剑来说,当下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青阳子来访的目的。
待狂龙门一行人走后,青阳子蓦地变了神色,他郑重道:“鄙师叔一个时辰前在江夏发现风无极踪迹……”
“什么?”业途灵惊道:“风无极从地府出来了?那我师父呢?”
“小友莫慌,义剑前辈安好。”青阳子安慰道:“师叔追上风无极之后,两人大打了一场。后来配合着闻讯赶来的苦郁仙,师叔方能用山河社稷图将风无极困住,逼迫风无极说出了义剑前辈的下落。
据风无极交代,当初他与义剑前辈战了个平手之后,就以找寻地府的神目如电相邀,请义剑前辈与他同入地府。再后来,二人被阻于三途河。风无极几次三番突破三途河天险不成,于是便回了人间。义剑前辈却选择了留在三途河畔想办法。”
业途灵皱眉道:“神目如电?那是什么东西?”
问剑沉思道:“传闻地府有谛听与神目如电两种神兽,谛听可听世间一切声音,包括生魂之心声。而神目如电则可看到世间一切景象,即便是天外天,也无法阻挡它的神通。”
“不错!”青阳子接口道:“仙族乾部首领的下落,一直是众圣护的心病。义剑前辈入地府之前,正是在顺藤摸瓜查访乾部首领。若风无极以见神目如电相邀,义剑前辈随他入地府则是理所当然了。”
问剑略作摇头,道:“这两种神兽毕竟只是传说,不见于任何经传,义剑为何会轻易相信此事?我虽不知这风无极是何许人也,但天机仙与苦郁仙二人联手也只能困他而不能擒他,可见此人的修为定在义剑之上。若义剑失了手中神器,哪还是他的对手?”
青阳子叹息一声,道:“昨日求剑前辈来太初宫做客,今日师叔传讯回来之时,求剑前辈也在场。因事关义剑前辈,是故贫道也将消息告诉了他。随即他便去了洛阳都城隍府邸,打算强闯地府。”
“什么?”这次轮到问剑大惊,道:“他不过才初入乾元境,哪来的胆量独闯地府?况且他是蜀山掌门,出了点好歹该怎生是好?业途灵……”
“弟子在!”业途灵大声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