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嗯?”
“……”
我仔细研究着慕淮叶的神情,他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心中疑惑起来。
若慕淮叶说这话当真是认真的,那事情就不对了。按理说,绒球应是北华神君下界时带在身上带下来的,那慕淮叶就该是自小就带着绒球。不该来问我这样的问题。
他如此认真的问我倒像是绒球不是一直跟着他的。
难道是后面谁给他送下来的?这也不对啊。
“嗯?我何时从你那里拿走的?又是何时占为己有的?”慕淮叶见我不回话,又问道,依旧是那副端端正正的认真神情。
暂先不管这绒球是何时被慕淮叶带在身上的,不管如何,我是如何也不能说是他未被贬下凡还是北华神君的时侯从我这里拿走了绒球,是万万不能说出他是北华神君的事的。
“你甭管是什么时候,这绒球是我的便是我的,我还能撒谎不成?”我解释不了他的问话,想要要回绒球的心又实实在在的急切。
“你说不出来个所以然,便嚷嚷着它是你的,那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这么来我面前说一番,这东西便也是他的了?”慕淮叶说着从剑柄上拽下绒球,把玩在手中,直勾勾盯着我的目光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气。
我发现这变成凡人的北华神君似乎极易动气,动辄我就能在他眼里看到怒气,虽大多数时候很克制,藏的很深很隐秘,但还是被我发现了。
“当然不是!”我回的有些没底气。
我给不了他实质的证据,证明绒球是我的,那样说确实有胡搅蛮缠之嫌。
罢了罢了,明着不行,回头寻个机会暗地里拿回来,反正绒球本就是我的,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合情合理。
这么想定,我便开始捉摸适合动手的时机。
关于慕淮叶十五岁命运转折点的故事我没能听到。慕淮叶一道不能私下议论他违者斩立决的命令彻底断了我想打探他凡人过往的路子。那个让我帮他跑腿一天才肯告诉我故事的士兵兄弟当天受了五十军棍的军惩,自那后,老远见到我便躲着我走,都没给我个向他表示歉意的机会。不给就不给吧,反正我也没真欠他的,要怪就怪慕淮叶去。
慕淮叶一直焦躁等待的那个先生我已经不止一次听军营里的士兵提起过,只是他们每每提及都是在议论他何时能到,我便也没能得知那先生究竟是何许人物,能让慕淮叶如此紧张。
慕淮叶的军队驻扎在北凉国边界紧邻险峻峡谷的山间腹地定然不会是来观赏风景的,要么有战事要起,要么是有什么次于战事的别的重要的事情。
我不懂战事,但看军营中士兵的状态和慕淮叶的状态似乎不像是要打仗,倒像是在谋划什么开山劈路的大作业。而这个“大作业”的开始必须要那个先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