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心虚,苍粟并没有因为她的质疑生气,难得耐着性子解释道“你也知道,我伤的是脑子,很多事记不清楚了。”
“你不记得了?”
抿了口茶,苍粟淡淡道“也不是全不记得,只是我对那天晚上的事情有点印象又有点模糊,实在是好奇才来问你的。你给我讲讲,那天都有哪些人去了?”
丫鬟看苍粟的态度好了许多,刚要对她开口,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咕噜一转,抬脚后退了两步。她故作恭敬道“不好意思夫人,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回去晚了会被花婶责罚。”
苍粟看她嘴上这样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挑挑眉,随即取下右耳的耳坠,放在掌心之中。
丫鬟一看到耳坠,肩膀一紧,两眼立马放出精光,像一只饿久了的野狼突然发现食物那般欣喜若狂。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苍粟的掌心,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那红玉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着妖艳的红光,好不耀眼
丫鬟咽了咽口水,“夫人这是……”
见鱼上钩,苍粟缓缓收回耳坠,“如果你肯告诉我那天晚上的事,再带我去府厅看一眼,这个就是你的。”
“夫人去府厅做什么?”
“我自有我的道理。”
“可是,王上吩咐过,不能让你踏出满青院半步。若被王上发现……”
苍粟凉凉瞅了她一眼。
好一个人精一边趁火打劫,一边还不忘把责任推卸出去。
苍粟灌下最后一口茶,道“如果被发现我一力承担。”
虽然已经决定不管杨诗的事,但是看到这些人活的如此滋润,她一时耐不住手痒……
丫鬟让苍粟换上她的衣服,将苍粟扮成府里的丫鬟带到了公府大厅。
走之前还不忘小心嘱咐道“王上此时会在书房处理事务,没有意外不会来这里,若不巧遇到,你只管低下头,说自己是新来的不懂规矩,王上外表看上去虽然严厉,实则心胸宽宏,道个歉就赶紧出来,他定不会为难于你。”
苍粟配合的点点头,“明了,明了,你去忙你的吧。”
丫鬟迈起脚刚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强调,“要记住,这里的东西一样也不能碰”
说完便加快步伐朝厨房走去。
苍粟看着她的背影眸色狡黠,提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秋水。”
秋水?苍粟用手磨搓几下身上的衣摆,嘴角缓缓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有了这身行头,一切就好办了。
苍粟悄悄进了客厅,扫视四周,很快便把目光定格在靠右竖着的花台上面。
花台看上去有一米高半米宽,结构分上下两层,下层是阔蹲圆形石柱,两端宽中间窄。上层是两厘米厚的四方琉石,平整光滑的石面上放着一个精致的中型褐色瓷瓶,里面束了几株还未开放的梅花枝。
苍粟环起双臂,朝花台走进一点,脑海里极速闪过自己额间的那道伤疤,和那双她刚醒来就已经伤痕累累的手掌拼接成画。没有丝毫停顿,面前即刻呈现出案发当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