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纂又沉默了,他正了正色,继续道“这件事情一出,必定会给石太后重重一击,但愿她以后会收敛一点。话说回来,这吕绍也真是够窝囊的,竟要靠一个女人来保住王位。”
吕纂的脸上没有太多情绪表露,淡淡说道“你也别太大意了,小心隔墙有耳。”
梁添衣不以为然,“切,这是在王府,怕什么?他还敢把爪牙伸向这里不成?”他拿起小铁铲捣了捣火炉里面的木炭,原本奄奄一息的火苗瞬间又跳跃起来,越舞越烈。
放下铁铲,梁添衣又站起身把旁边矮几上的白瓷茶壶一把提了过去,将它放到炉沿周边,自顾自的热起茶来。
吕纂也没再理会,垂下头来继续看书。
梁添衣发了一会儿呆,突然眼前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立马变得兴致勃勃,“对了表哥,我今天发现一个特有趣的事情。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嫂子说拿走公府三两铢钱的事儿?”
吕纂刚想翻书的手顿了一顿,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想起来了。
“我下午正好去库房,清点了一下,你猜怎么着?不多不少,正好空了三两。嗨我就纳了闷儿了,咱们库房可是整个公府守卫最森严的地方,她是怎么办到不被发现的?更奇怪的是,若非她主动告知,估计我们到现在也发现不了咱们库房被人光顾了,真是一点迹象也没有。”
吕纂握着书的手微不可察的紧了紧,语气却一如往常般冷漠,“三两钱能干什么,想靠这么一点钱养活自己吗?”
梁添衣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兴味儿,这好像是他今天晚上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看到吕纂这般异常,梁添衣别过脸来贼贼笑了笑,然后又回过去应道“对啊,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库房,应该多拿点东西才是,可库房上上下下我都查遍了,什么也没丢。”
见吕纂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梁添衣冷不防的问了句“你担心她?”
吕纂的墨眸中划过一抹嘲讽,冷冷回道“你不用试我,我只是好奇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哦?是吗?那也挺奇怪的,你竟然对一个女人感到好奇,如果我没记错,这还是第一次吧。”他吐字幽幽,很有打趣吕纂的意思。
吕纂被梁添衣那调侃的语气弄的一阵心烦,刚想警告他不要乱说话就被门外房晷的声音打断了。
“主子。”
房晷这么晚才从王宫赶回来,难道事情进展不顺利?
吕纂与梁添衣相视一眼,道了声“进来。”
房晷推开门,风尘仆仆的走到书桌前,先低头抱拳给吕纂行了个礼,才道“事情已经跟天王说清楚了,天王说不会因为一个梅园被毁就怪罪于您,并且承诺日后一定会给公府必要的补偿。”
梁添衣点头道“他既然这么说了,想必是已经猜到石太后的所作所为了。”
“猜到了又有什么用,明知道是那个女人搞得鬼,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一想到母亲的死都是他和太后一手造成的,吕纂心里的结不仅没有打开,反而缠得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