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粟来到书房,一推门,便看见有一个黑衣人站在书桌前,苍粟没有丝毫犹豫,当即闪身进去,给了那黑衣人一拳。
黑衣人没料到苍粟的反应会这么快,就好像什么事对她来说都是正常的条件反射一样,几乎用不着自己反应。
他躲闪不及,只能硬生生吃了苍粟这一拳。也就是这一拳让他意识到,若同这女人继续交手,他不仅得不到什么便宜,而且还会很快暴露自己。想到这里,他当即立断,身子一跃,从窗户逃走了。
苍粟也没料到这人的身手竟如此敏捷,就算跟着追出去也不一定能抓住他,苍粟甩了甩隐隐作痛的手,索性就让他跑吧。
“你在我书房做什么”
苍粟一转身,便看到吕纂端站在门口,静静将她望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吕纂冷冷说完,又把目光移到书桌上,见上面有一本册子被翻开了,吕纂的眉毛轻皱了一下,“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切。”苍粟大大方方表现完自己的不屑,之后,直奔主题,“我不回府你为什么要怪罪别人”
吕纂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走到茶桌前坐下,冷声道“怪罪谁那都是我的事。”
苍粟环起双臂,将身子轻轻靠着书桌,“你的事我不管,不过别人因我的事被怪罪,我就不能不管。”
“你用得着这么较真吗?”
“举个例子,如果你亲眼看见一个与你不相关的人因为你死在了你面前,你会不会较真”
“我不会。”
“不要脸。”
“不敢当。”
苍粟暗自翻了一个白眼,自觉已经知道没有谈下的必要,遂起身想要离开。
“你今天一天,去哪了?”吕纂半垂着眼帘,没有看苍粟。
苍粟随口道“我在栀子花林,不小心睡着了。”
吕纂闻言看了一眼苍粟,又很快垂下眼帘去,默了一会儿,才道“下次睡觉,回来睡。”
话是好话,怎么听他说出来就这么别扭苍粟凝目看了一会儿吕纂,也许是烛光的原因,他的脸看上去有点红。
“吕纂。”
“嗯”
“你最好也给窗户上把锁。”苍粟说完,径自离开了。
吕纂望了眼苍粟远去的背影,又看向书桌上的那本被翻开的册子,最后才将目光落到书桌旁的那扇未关合的两页窗上。
“房晷”
房晷应声出现在书房门口,见吕纂脸色不好,他也能猜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吕纂刚才还有点温度的眼神,现在早已经冷如寒冰。
“这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失职。”
……
次日,吕福儿又准时来到子衿阁,还没进院就开始叫“嫂子”
苍粟刚洗完漱,听到吕福儿叫自己,她的右眼皮忽然跳了一下。打开门,发现吕福儿已经在外面对她笑了。
“你们公主,都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吗你完全可以去荡荡秋千、逛逛花园、扑扑蝴蝶什么的,怎么老喜欢往公府里跑?”苍粟边说边领她进来,自己又去整理衣服。
吕福儿笑眯眯跟着苍粟进了房间,“因为公府有王兄还有嫂子,我当然喜欢来。”刚坐下来,吕福儿就看到桌上摆放着的几盘五颜六色的点心,她当即眼睛一亮,“是海棠酥”
苍粟闻声望了过去,“哦,那是花婶刚刚送来,你想吃就吃吧。”
“谢谢嫂子”吕福儿激动地拿起一块,往嘴里一塞,“嗯好吃”说着,她又拿起一块,“我小时候最喜欢吃母后做的海棠酥,酥酥甜甜,松松软软,吃上一口满嘴都是幸福的味道。”又吃了一会儿,在那盘子里的海棠酥所剩无几的时候,吕福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嫂子,我今天来找你是有正经事要做的。”
“正经事”
吕福儿小鸡啄米的点点头,“嗯嗯,很正经很正经的事”
苍粟整理好衣服走过来坐下,倒了杯茶喝了两口,“那你就正经一点好好说说你的这件很正经很正经的事儿。”
吕福儿又嚼了几下嘴里剩下的海棠酥,迟疑道“嗯……就是……姜大哥他…想要见嫂子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