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秋闱放榜,谢宇浩考了个不错的成绩,成了举人。老夫人听闻消息心情也不错,便差丫头传令今晚一家人在祥瑞堂吃饭。
谢家规矩不多,平常除初一十五外,三房也不必聚到祥瑞堂用膳,各房各院也都配有小厨房。这是谢苓第一次和这一大家子人聚到一起,难免有些压力山大。
大伯,大伯母,二伯,二伯母,娘亲和自己那仅有“一面之缘”,一直忙于外出经商的父亲都来了。家中小辈人不多,大哥二哥也不在,所以一桌子坐下还显宽敞。
老夫人不显年迈的脸上挂起得体的笑容,道:“宇梁和宇游已能独立一方,如今浩哥儿也有出息,靖宁你总算可以喘口气了。”
靖宁是大伯母赵氏的字,早年是威武候府出来的世家姑娘,如今掌家中中馈,是个威严又不失大气的夫人。
“母亲说笑了,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我啊,盼着这几个小子出息,还得盼他们成亲生子呢。”
谢苓听五哥宇浩说过,其实赵氏是在盼孙女呢,她喜欢贴心的闺女,却一连生了三个臭小子。只是二伯母至今无子,这话说出来自然不妥。
二伯家的倒也都是妙人,且不说二伯如何低调做人,二伯母李氏也是个心宽体胖的主,老夫人和二伯纵容着,她也便一副有女万事足的模样。此时顺着大夫人的话头说笑,也没有一丝羡慕嫉妒恨。
“大嫂就是个操心的命,且二房和三房的姑娘出嫁还要劳大嫂多操持呢,母亲若叫她歇下,可就苦了我和弟妹咯。”
谢柏尔在生意场上动惯嘴皮子,也插科打诨道:“我可舍不得我家娘子操劳,母亲你可别叫大嫂歇着。”
老夫人无奈失笑,“瞧瞧这不像样的,你不舍得,倒没问你大哥舍不舍得了。”
这一通笑话,倒是把一贯正经的侯爷和大夫人的脸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