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漓把何嬷嬷请进了自己的房间，还让冉鸢给她泡了茶，让她坐下来慢慢说。

莫漓没有支开冉鸢，冉鸢到目前为止和自己都是一条船上的，不管她的忠心有几分，但至少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这一点莫漓在她上一世死去之后已经见证了。

何嬷嬷环顾四周，看着莫漓无比简陋的闺房，嘲讽道：“你可知道你原本可以不用过得这么凄惨的。莫秋吟现在拥有的很多东西原本是属于你的。”

属于她的？

什么意思？

她的遭遇是从她出生时候的难产开始的，何嬷嬷说的事情难道和难产有关系？

见莫漓很专注听的样子，何嬷嬷继续往下去：“二夫人嫁入莫家的时候身子骨就不是很好，好几年才怀上莫秋吟这一个孩子，好不容易生下了莫秋吟，身子骨却亏了，大夫说她活不了多久了。”

“二夫人那时候实在放心不下还在襁褓之中的四姑娘，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有其他的妾室，有其他的孩子，以后还会有更多，这个孩子没了娘，在府里的生活就很困难，她怕四姑娘过的不好，于是就把四姑娘托付给了当时与她关系很好的妯娌三夫人。三夫人自然一口答应。”

这件事情莫府上下都知道。

重点在后面。

“但是当时莫三夫人已经怀有身孕，半年后也会生产，会有自己的孩子，二夫人担心三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就不会再对她的孩子那么用心了。”

“她为此烦恼了很久。当时我的老家有一种让怀孕女人吃了会身体大伤，导致胎儿死亡的猛药，而且服用过这药的女人之后也多半不能再孕。”何嬷嬷继续说。

冉鸢的嘴巴早已长得大大的，她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才避免自己惊叫出声。

冉鸢颤巍巍了半天才问出了声：“你是说……你们把这药给三夫人吃了？”

何嬷嬷点头，“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你娘难产，生下了你，然后再也没办法受孕。其实原本你应该生下来就是个死婴才对，不知道为什么你竟然顽强地活下来了。”

“不过还好三夫人视你为讨债鬼不待见你，认为都是你害得她变成那样，最后的结果还是和我们预期的一样的，她待四小姐如亲生女儿，一心一意地照顾她。”

所以莫家三夫人不是无缘无故地难产的。

也不是无缘无故地不能再生育了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罪魁祸首莫二夫人也早已去世。

如果何嬷嬷如今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现在这世上知道这真相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冉鸢震惊地看着莫漓，“那……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夫人这些年对小姐你……岂不是……岂不是……”

帮仇人养女儿，而对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亲生女儿视而不见……

莫漓看着何嬷嬷，看着她眼里的渴望。

想着上辈子这人的下场。

上辈子她没办法来找自己，那么最后去找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