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数日里,慕青都未见着李瑾,一个在枫然居,一个在泠然居,明明距离极近,二人却再未有任何交集。
李瑾自那日后没有再来找慕青。
慕青也未去找过李瑾一次。
如此,过了半月。
天气已经进了十月下旬,吹来的风,也已经带了冷寒之意。
瑾王府内的一池荷花,也已经逐渐凋零,干枯。
慕青坐在那占地极广的荷池中央的一处小亭内,静静地看着清澈水下来往的一群鱼。
四周服侍的几个丫鬟也是静悄悄地,看着慕青坐在亭中垂钓。
寒霜脚下无声地从远处而来,拿了件披风给慕青披上。
少顷,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来,生生惊跑了此处的几只鱼。
“寒月!”
寒霜见罢,低声呵斥。
慕青看了眼鱼篓里面的五六只鱼,“寒霜,今天已经钓够了。”
说完,放下鱼竿,看着气喘吁吁的寒月,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寒月停下,“齐郴小公子同十七皇子打架,伤……伤了他的…一条腿,御医说……要落下残疾。陛下…大怒,已经把二公子关进大狱…”
齐郴,是齐桁同胞幼弟,小齐桁六岁,慕青少时,也时常同齐郴玩耍。
慕青清楚地知晓齐郴的为人,顶多就是聪明不足,淘气有余。
慕青连忙从椅子上站立起来,“那齐安澜老太爷怎么说?”
“谋害皇嗣,一切全部交由陛下定夺。”
“陛下如何判夺?”
“问斩。”
十七皇子齐巩,是宣帝的幼子,大抵天下父母,都爱最小的那个儿子。
如今齐郴打伤陛下的爱子齐巩,致使残疾,被判死刑,罪不连及家人,已经是极大的恩泽。
六年前,慕青打伤了李瑛的右臂,只是轻微骨折,即便陈家在懿朝威望如何,慕青身份再怎么尊贵。她也吃了一个不小的亏。
慕青带着寒霜连忙向外走去,来到枫然居时,慕青站在花园那处轻轻地挥手,禀退了候在一旁的几个奴才。
枫然居园内,李瑾携了杜氏,二人正言笑晏晏地在园中采摘着花朵。少顷,李瑾将一朵花别在杜氏的发上,引来了杜氏的一阵娇笑。
慕青看着,心口那处五味陈杂。
见着站在一旁的慕青,杜氏连忙起身,“王妃!”
李瑾这才抬头淡淡地看了眼慕青,只是道,“王妃,本王正同杜氏摘花,如若有事,等本王有时间再议。”
慕青苦涩,却依旧笑着道,“唯诺。”
等下午得了空闲,慕青再去时,李瑾正握着杜氏的手,二人郎情妾意地坐在小亭中,写写画画。
杜氏娴静温顺,李瑾淡然柔和,两人眉角眼梢,怎么看,都是说不出的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