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仿佛还听得李岚的大叫,“来人,来人,快传御医!”
“快!”
慕青只是觉得今日的一切迷迷糊糊。
恍惚间,她好像被宣帝猛地推开,慕青看着失血昏迷的李瑾,被御医署的一群人抬开。
慕青想去阻拦,却再没了动作。
李瑾需要医治。
是的,言熙必须医治。
慕青看着就要离去的李岚,连忙抓住他的衣裳。
“陛下,求您让我去照看言熙,陛下!”
李岚动作猛地一僵,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如若不是狸儿护着你这个贱婢,朕早已将你凌迟,千刀万剐!”
“来人,将这贱婢打入天牢!”
李岚说完,目光带着沧桑悲痛地看着身后一片废墟,却散着浓浓烟雾的铜雀台。
他的一双眼,很是通红。
整个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终于,他强迫自己,转身离去。
慕青看着步履匆匆离去的李岚,绝望似的跪坐在地上。
随后的半月,慕青一直被关在监狱大牢中。
每每狱卒给慕青送饭,慕青一双黯淡了的眸子会立即扬起一抹光,“瑾王如何了!”
“瑾王如何了!”
而狱卒看着慕青,却是不敢说任何话。
在送饭的食盒中,慕青收到过祖母,李瑛的字条,内容大同小异。
左右不过是,尽力而为,把慕青救出大狱。
皇宫,寿康宫。
太后正跪坐在一尊佛像前,低头静静地念经。
少顷,灵荟掀起小佛堂的玉石珠帘,来到太后面前静静地道:
“太后!”
太后将手中的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放下,在灵荟的搀扶下,缓缓起身,走出佛堂。
“如何?”
太后来到外头的榻上慢慢地坐下,接过一旁灵帘递来的茶,声音不疾不徐地问道。
“白大人说,瑾王殿下已经有清醒的迹象了。”
太后轻啧了几口茶,把它放下:“呵,陛下也是,纯懿在世时,不好好珍惜纯懿,将纯懿伤的体无完肤,纯懿跳楼去后,他倒好,日日守着纯懿的那些子遗物睹物思人,念念不忘。”
“如今,竟还因着点子遗物,就把狸儿刺伤,好在伤口离心口处有点距离,不然狸儿万一有个一二………唉。”
一旁,灵荟姑姑接着说,“如今,瑛殿下还跪在和天殿外,已经跪了三日了。”
太后把茶盖轻轻地丢在茶杯上,冷笑一声,“他要跪,就让他好生跪着吧,也好学个一二。”
转而又问,“如今朝中如何说?”
“陈留那边的人正在劝谏,让陛下放了瑾王妃。陈留势大,想必过不了多久,瑾王妃就会被放出。”
“呵呵,即便放出,哀家也定要给那陈慕青长个教训。”
太后淡淡地一笑。
“那天的那个丫头,查出什么底细没有?”太后继续问道。
“奴婢查出了,是四皇子的人。太后……该如何处置那个丫头?”灵荟试探问道。
“宁箐是寿康宫的人,自然那日在哀家身旁服侍。”
“罢了,哀家乏了,退下吧!”
太后闭了闭眼,挥手疲惫地道。
“敬诺!”
一旁,灵荟灵帘膝身说道。
待灵荟走出时,太后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亦舒那丫头快来京都了吧?”
灵荟突然顿步,“是,郡守大人就要来京述职了,亦舒小姐不日就会到。”
“嗯,下去吧。”
太后声音淡淡地,仿佛就要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