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然居内。
空中燃着玉兰清浅的熏香,房内,红色的大帐轻轻飞扬。一旁,红色的烛盏静静地燃烧着,只是恰恰将一室照明。宽敞的居室,在夜色的笼罩下,略微有些暗沉。
而空气中,隐有淡淡的药香涌动。
李瑾站在慕青的床帐外,透过那床帏上的纱帐,只是恰恰能看到慕青的轮廓。
慕青生的极美。
只是素日里的她,看起来太过鲜艳明亮,好强强势。
懿朝向来崇尚柔美。
此刻看着慕青,她也有了数分绝色柔美的风采。
红色纱帐外,两道白衣静静矗立。
一样的出色。
一样的白衣。
一样的冷淡。
良久,只见李瑾素日里淡然地面上,眉头紧皱:
“你随鬼医学毒。如今你可是查出来这是什么毒了吗?”
而站在李瑾身旁的那个女子,长得出尘绝色,冷若冰霜,女子着一袭雪白色的长裙,更衬出她冰冷无双的姿容。
赫然就是八王妃宋云溪!
少顷,只听得宋云溪冷淡却带着肯定的声音在寂静地房间内响起: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噬心散。”
“噬心散?!”听罢,李瑾眉头更是紧皱。
“这个就要问你的母后纯懿皇后了。”闻言,宋云溪抬头冷冷地看了眼李瑾,然后继续道:
“你母后是鬼医楼然唯一的弟子,噬心散是鬼医创研,纯懿皇后是他唯一的弟子。”
末了,宋云溪看着李瑾,冷冷提示,“噬心散在被人吞下后,一般有个一两年时间才发作。可这次,陈慕青因为陈良安的事,情绪太过失控,提前引发了噬心散的毒性。”
离去时,宋云溪看着李瑾,状似无意地提醒,“纯懿皇后自十四岁就同太后一起,而从陈慕青发病的迹象看,正好是几月前太后召她进宫,欲说服她给你纳妃一事的时间。”
宋云溪说完,对着一旁身长玉立的李瑾淡淡地道,“该说的,我亦说完。如此,我不再欠你人情。告辞!”
李瑾仿佛没有听到似的,没有回复宋云溪。而宋云溪也不在意,说完,直接开门离去。
久久地沉默。
良久,李瑾伸出掀长的完美指骨,轻轻挑起落下的重重纱帐,慢慢地来到慕青身旁。
轻轻将慕青额头上的几捋头发别在慕青的耳后,李瑾的食指,从慕青的额头,缓缓地移到她的鼻梁,再轻轻地放到慕青的唇上。
软软的。
有点苍白。
李瑾轻轻地低头,吻在慕青的唇上,动作温柔小心。
良久,李瑾把头偏在慕青的耳畔,低头对着她轻轻地说:
“阿青,你一定没事。”
“一定!”
从闷热和头昏脑涨中醒来时,屋内一片漆黑。
慕青睁开眼,轻轻地呻吟了几声。
房间的光线很是黯淡,一旁的烛火,仿佛快要熄灭一般,散发着微弱的幽幽光芒。
慕青口里一片干渴。
她张开嘴,唤了声,“寒霜!”
许是太久没有说话,慕青的嗓子,很是干哑。
“寒霜!”
“寒霜!”
直到数声,房间才被来人推开,那人端着一盆水,掀开重重帘帐。
看着慕青清醒,寒月圆润的小脸上,扬起一抹可人纯真的笑意。
“主子,你终于醒了啊!”
说完,放下手中的脸盆,来到慕青身旁,把慕青扶了起来,给慕青倒了一杯水。
喝下水,慕青看着外头黑沉沉的夜色,“此刻何时?”
“子时一刻。”
看了眼房间黑鸦鸦的一片,慕青皱眉,“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今早就进宫了,现在还未回来。”
“他进宫去干嘛?”
慕青皱眉。
寒月摇了摇头。
慕青压下心中没由来的不安,“寒霜又去哪儿了?”
“主子你昏迷了七日,姐姐同王爷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王爷离府前,便命令姐姐下去歇着了。”
“什么!”
慕青惊呼。
“我昏迷这几日,言熙一直衣不解带地照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