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滢萱对鹤忘卿并不是简单的因爱生恨,尧殇虽不完全了解多年前的事,但也知道一些,见自己姑姑冷笑连连,也并不意外。
“尧儿,如今龙佩现世,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拿回龙佩。虽然只是一件死物,却也是我司马家的东西。”司马滢萱道。
“现在各国都知道这个消息,想必对龙佩感兴趣的人不在少数,不得贸然行动。”尧殇冷静道。
“我知道五国局势复杂,你且安心顾全大局,龙佩,我会带回来的。”司马滢萱站起身,就要出去。
“姑姑,上京敢如此招摇的拿出龙佩,不仅是绥帝想借外人之手除去君无言,也是因着上京有倚鹤先生坐镇,上京不惧外人挑衅。”尧殇道。
君绥之敢这么做,必定也是料到五国会有人对君无言动手,而上京,必定设了陷阱等着那起打着龙佩注意的人。即便伤不到这些人也没关系,也给君无言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若能伤到这些人,君无言完好无损,绥帝也不吃亏,因为,没有得手,四国的人便不会停止对君无言下手。
趁此机会,绥帝设下陷阱,正好消耗一下四国的精英。毕竟,在上京的底盘,还是绥帝有着绝对优势。
“你这是不让我去咯?”司马滢萱侧身挑眉。
“他日一统五国,龙佩自然手到擒来,我不想姑姑冒险。”尧殇叹口气,即便司马滢萱武艺高强,可天外有天,谁也不知君家究竟有多少底牌,他不能让司马滢萱涉险。
“区区一个君家,到叫你如此小心。”司马滢萱语气轻蔑,似乎并未把君家放在眼里。
“姑姑久居天山,对君家知之甚少,还望姑姑三思。”尧殇淡淡饮了口茶,晓阳与繁星已经挡在了门口。
“你这是要强行留下我了?”司马滢萱勾唇一笑,并不将繁星晓阳放在眼里。
“姑姑体内余毒未清,还是少动武的好。”尧殇淡淡道。
“师兄,滢萱姑姑这样做,不仅是为了司马家的颜面,也是为了你!”沐以卿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一咬牙,开口说道:“龙凤消失千年,世间再难寻其踪迹,唯龙凤环佩之中,保存着龙凤一滴精血,滢萱姑姑这样着急,都是担心你。”
尧殇听闻,皱了皱眉:“龙凤环佩虽有保留精血只说,但到底也只是传说,若为这一个传说,便让姑姑去冒险,侄儿心中难安。”
“上回在天山天池,你提前离开,你可知,天池水泡过一次,便不再有用,你偏偏又提前离开,那水寒冷,你的伤势不仅没有缓解,反倒更加严重。偏偏你又忙于战事,从未有一刻放松的,别人不知道,难道我还看不出来?你体内的真气,消散得虽然缓慢,但如今,却也只剩八成不到,等你真气散尽,谁还能救得了你!”司马滢萱一甩袖子,叹口气。
“尧儿,雪莲与灵芝虽能缓解一时,但不能彻底助你痊愈,以卿早与我说过,灵芝雪莲丸对你的伤已经没了作用,你也早停了这药,若再找不到龙凤精血入药,你会死的。”
尧殇不语,他自己的身体,自己如何不知。
自天山回来之后,虽有沐以卿一直为他调理,司马滢萱也不时运功为他缓解,可每每入了子时,他体内真气便会乱窜,每到月圆之夜,便有爆体而亡之感,熬了过去,真气便会又消散一些,如今,他还剩下七成功力,但旧伤不愈,剩下的功力,也会慢慢散去。
“师兄,我陪着滢萱姑姑去上京,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她,你放心!”沐以卿承诺道。
尧殇沉吟,随后看向辰光,“如今五国局势稍安,然西晋并不安分,年前,或许还会对中州出手一次南越如今还需时间喘气,届时你只需冷眼旁观,不必参战,守好南越便可。”
“主子!”辰光听到这里,已经猜到尧殇要做什么了。
半月之后,上京帝都大街上,站了三个人。
“师兄,这上京帝都,比之中州有过之而无不及啊。”一人身穿青白色绣竹直襟袍,手拿一把折扇,正是沐以卿。
“中州如今大不如前,更是比不上了。”司马滢萱头戴一黑色斗笠,一头银丝被遮了起来,同样的,那风华绝代的模样,也被遮了起来。
“先找个落脚之处吧。”尧殇淡淡道。一身玄色直襟袍,袖口和衣角绣着祥云纹饰,原本孤傲俊朗的脸,易容成了个毫不起眼的模样。
这边,三人一起进了一间客栈,店小二忙嬉笑着迎了上来:“几位,是打尖儿啊,还是住店呀?”
“三件上房。”沐以卿丢了一锭金子过去,那小二掂了掂,约莫十两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