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只有从蔚清画的卧室里透过来的光,借着这点光,她仿佛看见了眼下这张距离她极近的面孔上的细小汗毛。
面上的温度骤然攀升,她把手撑在他的身侧两边,慌乱的爬起身,看着他只是紧了紧眉,却没醒过来,她微微松口气。
十分不自然的吞了吞口水,她慌乱的眨着眼睫,垂在身侧的双手捏紧了又放松,放松了又捏紧。
黑暗里,她的呼吸声听起来很重,格外的清晰。
怕吵到他睡觉,她连忙屏住了气,脚步轻浮的飘进卧室里。
门被她轻轻的带上,她满心都是害羞,完全没有发现,刚才她看了半天的人其实是一晚没睡。
看似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他眼里有着些许怔愣,紧皱着眉心,他动作如同机械般的抬起手,指尖轻触在唇上。
上面仿佛还萦绕着刚才那温软的触感。
和昨天那蜻蜓点水的触碰,一样的感觉。
蔚清画紧皱的眉心又往内拢了拢,那一块都被他拧成了个井字状。
黑暗里,好似有什么声音。
怦、怦、怦。
一声又一声格外清晰。
这一次,蔚清画没有了之前面对慕容画鹿时的笃定。
他好像隐隐感觉到了些什么。
是什么呢?
蔚清画却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
卧室内,客厅里。
一人以手撑在脑后躺着,一人姿势规矩的平躺着,唯一相同的是两个人那同样睁着的双眼。
以及
在寂静的房间内,加快到不可思议的心脏跳动的声音,随后,再慢慢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