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印象里,好像是一件悲伤的事情。
我的童年就和那些父母同样不在身边的孩子一样度过。
不过后来父亲的一位老首长上位了,我父亲就被放了出来,可是从他回来,我就觉得好像父亲对于我的情感越来越陌生,甚至我总是可以看到父亲在偷偷的看我,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情感,有的只是漠然和让人窒息的寒意。
所以从小时候,我就有意识的避免和父亲的见面,回到家也只是把自己关在一个房间里。
终于又过两三年的时间,父亲的老领导也被拉出去游行关牛棚,父亲作为他的嫡系部队,自然没能幸免,又被关进了牛棚。
也许这样说不太好,但是知道父亲被关起来的时候,我特别的开心,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么想不对,可就是觉得,那双在阴暗中看着自己的眼睛,终于又消失了。
又过了几年时间,我十五岁,因为政审的问题,我只能选择下乡。
在哪里,我遇上了一个男人,他叫周四海,在众多的知青里,他属于特别活跃的,本身和我又是一个大院的,所以我也算有了依靠,但是我们之间也只是仅此而已。
终于有一天,对于别人也许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可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个噩梦。
我的父亲又被放了出来,而且被安排到了一所大学,当了副校长!
要知道我的父亲,一辈子见过最多的除了自己的名字以外,就是牛棚两个字了!
这样的一个人,居然可以当校长?
不过信不信都无所谓,他确实是爬上了那个位置,可能是组织觉得,这么多年的委屈,应该给予嘉奖吧。
他寄来了信,让我回去上学,说真的我实在是不想去,可是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我的话终归连参考的作用都没有。
和四海说了自己要去上大学的事情,谁知道四海竟然突然抱着我,说喜欢我,没有我就活不了。
我也懵了,我不是没有想过这些,但是我想不到他居然反应的那么强烈。
四海:让你爸爸把我也弄走吧,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
恍惚间点头答应了,找父亲帮忙的要求,毕竟自己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在感情懵懂时期的小姑娘。
我就给父亲写了一封信,说的是在这里遇到一个老乡,看看能不能一起给录取了,当时我也没有想过那么多,只想着四海对我挺好的,而且也喜欢我,所以纵使不想和父亲说那么多,但还是拉下脸帮着四海询问着。
事情倒是也不复杂,不久就收到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很简单:带过来吧!尽快吧!
这也的确是我们两个的沟通方式,十几年除去六岁以前,将近十年的时间,我们的沟通一直都是这样,不增一分,不减一分,不过好像也没得减了。
就这样,我和四海就坐着毛驴车去了甘雾市,坐上了去川南的火车,虽然是回家,但是我的心情,真的没有因此而变得好一些。
因为对比起川南的生活,在山沟沟的我,却更加的充实。
四海一路上都在说着一些感谢的话,对于我们的感情,却好像没有再提起。
这点让我很不爽,但是那时候的我,从未意识到这些是对还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