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人是慢慢变老的其实不是人是一瞬间变老的。
“我这样的?我是什么样的?”
姚璐拨拨自己的大波浪长发,“他说你纯洁自带一种圣洁光芒。”
“那是圣母玛利亚。”
姚璐摊手,“玛利亚更好,他信基督。”
陆鸱吻抬头用一种很坦诚的目光看姚璐,“那劳烦你转告你老板,说我是无神论者,我爸爸不允许我和有宗教信仰的男士来往。”
“嗤嗤”,姚璐转头“他来了你自己和他说。”
陈渊端着酒杯过来了,“陆小姐你好。”
陆鸱吻点头“陈先生好。”
陈渊并不是个沉闷的男人,他话语幽默且颇有见地闲聊娱乐八卦不在话下,说起家务事也是一把好手。“米莉米莉超市的油最近大赠送听说他们与泰国食用油公司签订长期合约泰国方面一举将菜籽油花生油以及动物油装箱运至米莉米莉近期一直推销食用油打折至下个月月底……”
陆鸱吻笑“那改日我要去装箱回家,我最爱吃油,煎一个蛋恨不能落半锅油。”
姚璐也笑,“吃死你,当年的肥肉没把你给噎死。”
“看来其中还有一段往事?”
姚璐长发一甩,“何止,咱们陆家姑娘当年厨艺是一绝,听说她学生时代交了个男朋友,是个厨师。”
陈渊看陆鸱吻,陆鸱吻笑,“哪里,她夸大其词,事实并非如此。青春期的时候,我爱上一个清瘦的男孩子,他很沉郁,有迷人气息。高考之后,他去做了厨师,我们在社交网络上有短暂往来,她们便嘲笑我早恋,那时我已经成年,又哪里算得早恋。”
陈渊点头,“原来如此。”
姚璐又抛出深水鱼雷,“陆小姐说了,有宗教信仰的男人都不要。”
陈渊侧目,目光中有探究,陆鸱吻迎难而上,“当年遇人不淑,有个好友突然信教,并且精神失常。她受了伤也不去看医生,只是双手合十,祈求祷告,希望上帝宽恕她的罪过。那一日她切菜切到手指,血流如注,我要替她贴上创可贴,她都严词拒绝,说甚么这是上帝对她的惩罚。”
陈渊问,“她做了甚么错事?”
陆鸱吻叹气,“出轨。当年我们年轻尚轻,都是憨傻丫头,那位姐姐二十五六,自有成熟韵味。她长的白皙漂亮,自幼弹钢琴,原想赴柴可夫斯基钢琴系深造,但弹钢琴压力大,搞艺术的修为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她去面试之后,被拒绝了。”
姚璐偏开脖子,“她与谁出轨了?”
陆鸱吻笑,“或许与上帝出轨了。她一时说自己已婚,一时说自己未婚,一时说背叛丈夫,一时说自己的心灵是纯洁的,谁也不曾背叛。”
“不要与上帝开玩笑。”陈渊正了颜色。
“看,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要有宗教信仰的男人的原因。”
陆鸱吻摊手,她看向陈渊,“陈先生,我当年与那好友也一同去过教堂,希望经受上帝的洗礼。可惜很遗憾,我并未感知上帝的召唤,只在一片赞礼声中感到毛骨悚然。”
陈渊抿着嘴,已经不痛快,陆鸱吻硬着头皮,再下一剂猛药,“当年我曾与我父亲探讨过宗教一事,我说我深深厌恶宗教仪式感,这种厌恶已经深刻成畏惧。我父亲当年是一位高校教授,他说我天生反骨,应该远离教堂,以免被认为是异教徒……”
话已至此,无需继续。陈渊起身,他修养上佳,离开时也并无怒气,“陆小姐,上帝与你同在,可能此刻你误会了他,但总有一天,你能体会上帝对你的爱与包容,体会他对我们所有人的爱与包容。”
陈渊一走,姚璐就摸头发,“你不喜欢他,干什么这样刺激他?”
陆鸱吻低声道:“毛骨悚然!我一点也感受不到上帝对我的爱和包容,我只感觉到了我爸爸对我的爱和包容,特别是我需要用钱的时候。”
“嗤嗤”,姚璐摇头,“你能把他给气死。”
陆鸱吻摊手,“但愿我没先把我爸妈给气死。”
陈渊受伤离开,已经有短裙女郎靠了过去,姚璐长发及腰,她拨弄自己头发,“我和那女的,谁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