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青一看谭婆婆那瞧花满楼像相女婿似的眼神顿时哭笑不得。“谭婆婆注意点影响。”

“哦哦。”谭婆婆忙回过神来，眼中还是带着笑意与十二分的满意。

孙秀青怕花满楼在这里尴尬忙对花满楼道：“不好意思，花七哥你在这里坐会儿我和谭婆婆进去给煦儿换个衣裳就出来。喜子，看茶。”

花满楼善意地笑笑，恭敬不如从命。

谭婆婆一边给煦儿换衣裳一边不高兴地道：“你说说多好的人对煦儿也喜欢。每次来你都对人家客客气气的。”

“谭婆婆我不对人客客气气的，难不成对人家凶神恶煞的啊？”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转不过弯儿？”谭婆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在峨眉的时候四秀里就属你最聪明。怎么到自己的感上糊里糊涂的？既然你已经去万梅山庄和那个西门吹雪撇清了关系，以后他也会给银子供养煦儿长大。你就该替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思量什么？一个人过挺好的。”

“秀青，女人一辈子一个人过是很难的。没你想的那么容易。”

孙秀青还想再反驳一扭头看见谭婆婆落寞的眼神心里不由一阵愧疚。谭婆婆本来是该颐养天年的年纪自己却还要麻烦人家帮自己带煦哥儿。谭婆婆自己就是孤独一生这里头的辛苦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所以她才不想看着她也像她年轻时候一样。

可是那也不能找花满楼啊……

孙秀青此刻又想哭又想笑，可又不忍心反驳谭婆婆。于是便道：“谭婆婆，您也在江湖这么多年，定知道他们江湖男人最讲究朋友妻不客气。便是我愿意，花满楼也不愿意啊。再说了，人家是江南首富的七公子，什么样的姑娘找不到，偏偏要找我这个已成亲生子的？”

“已成亲生子的怎么了？秀青，你别太妄自菲薄了，那个西门吹雪不想跟你过了，是他眼光不好。我猜他呀，此刻也一定在后悔。行了行了，就算我老婆子多事，不该乱点鸳鸯谱。你看不好花公子，以后婆婆给你张罗别的好男人。既然你真心把花满楼、陆小凤当朋友，那出去走走总可以吧？你一直忙和芳斋的生意，也该陪着煦儿出去透透气了。”

孙秀青本来想拒绝，后来转念又想，生意的确永远忙不完。既然说了对花满楼他们没什么意思，一直避讳着反倒显得拘谨生分了。也罢，就当给自己放天假吧。

谭婆婆给煦儿穿戴好，便抱着孙秀青一同出了门，笑着对花满楼道：“我家姑娘跟你们出去散散心吧，这些日子太忙了，还烦劳花公子带她逛逛姑苏城。说不定也能撞上桩好姻缘呢。”

“谭婆婆！”孙秀青见谭婆婆三句不离把她嫁出去，不由又羞又恼。

花满楼却好脾气地笑笑，“好，一定一定。”

两个人沿着朱雀大街一直向西走着，姑苏城的确热闹，虽然逍遥闲散不及蜀中，可胜在风光旖旎、吴语温柔。小煦儿甚少见到如此多的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盯着街两边。孙秀青见儿子终于对这些身外之物有了好奇心与注意力，总算松了一口气：还好不像他爹。

“虎，虎！”煦哥儿盯着一个做布老虎的摊子，伸手就要去够。

“泥，泥！”不一会儿又看中了路边捏泥人的。

孙秀青哭笑不得，“这个小东西还挺折腾人的。平日里有时我把他放在你的百花楼里，还真是难为你了。”

花满楼轻笑道：“哪有，自从有了煦儿，给我平添了许多花草之外的乐趣呢。就连陆小凤也变得有耐心起来。”

孙秀青对眼前这人充满了欣赏，经过几番交谈，她确信他也的确对她没有男女之情，人家就是纯粹的古道热肠，真正的君子之交。

“走了这么久都饿了。”

花满楼笑道：“我猜你饿了。方才路过一个包子铺，我感觉到你停留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