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值此查看此庙各处,在那唯一的一小房,我推了推门,门是虚掩的,房内有简单被帐,一张方桌上放着一盏煤油灯,桌上有纸墨笔砚,一张微黄的纸上写着“此行云游,归来无期。”落款上写“云邈贫道中华民国32年秋月”。我立即明白此庙前任住持叫云邈,已在前年往别处云游了。
时近上午10时,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将从广西那被毁的庙中搜来的几件和尚道士长袍从小行囊中取出,我俩便换上真正的道人长袍了,外观身份与这寺庙应为一至。若有人查问,我俩可说是此寺庙新来的住持道人则可。
换上道袍后,我在庙前空地四处观看,庙前一条大河,由于下大雨,河水也涨,从上游滚滚而下,并不时发出咆哮声,庙的右面是一小片稻田,田中禾苗翠绿油油,这无疑说明庙宇不远有人家。这寺庙离昨夜我们避雨那巨树不远,巨树在寺庙背上山坡百十步远,这寺庙的两旁被那巨树的两根粗大而隆出地面的树根夹在中间,一边一条,形状特怪,仰望那巨树,翠绿一片,枝叶婆娑,其伸展的枝叶把这座寺庙的上空也遮蔽了。
在庙前地堂空地外可望见巨树头旁边的道路边坡,似有人影走动,我于是徒步走上路边,似找人打听此地方名称及其他情况。我在巨树头下信步漫游,一年青男子走来,我试图与之打招呼但我问他几句,但虽在听,但却摇头,明显听不懂我的带中国北方口音的中国话,我再试着用广西地方话与他交谈,这下他听懂了,他回答我此地叫黄榄村,庙前河流叫大长河。至于我要打听的南渡码头在哪里,他不知,更没去过。青年走开后不久,一放牛老者赶牛路过,见我如此装束,笑问我“何方道长师傅,从何处来,欲到何方去。”见此老者用近乎广西方言话主动给我打招呼,正合吾意,赶紧抱拳作揖答:
“贫道适从远方来,遵师傅云邈大师所托,到此神潭寺稍住,以续寺庙香火,祭祀河神,初到贵地,未及拜见庙地诸老,万望见谅!不日定将拜会村寨头人及诸佬。”
“哦!原来是云邈大师的徒弟,好啊!云邈大师自早年云游四方后,一直未见他回归,我们村寨男女老少很是念想他老人家,几十年来,他老人家给我们村寨造福不少啊!他治病救人本事可大啦,我们全村人都受过他老人家的恩惠,他离去后我们村寨子的人甚觉不便,此回云邈大师派你来此寺庙住持,想必是他的特意安排吧?不知大师法号何称!”
“贫道法号虚称云虚不才能到此地灵人杰之处布道,也是际遇,望村寨头人诸佬,日后多多关照赐教,不胜感谢也。”我入地随俗,与此放牛老者饶有兴趣地攀谈了一番。随后我编一话题说随行一师弟有事欲往南渡码头,问到从此地到南渡口如何直,路途多远之重点问题。
从放牛老者回答得知此地叫南渡码头的渡口有二处,一处在本地所属州府处,另一处在西方江边之上,离此地颇远,走路需七八日,而州府处南渡码头口,则不远,到乡集市处雇一轿子,两天可达,途中要歇息一晚,若自个徒步往,也需二天多。看看时已近午,老者赶牛回家,我谢过他后回转庙中,我将得来之情况与山崎君细议得知了庙前河流非我们要到的南渡河,而是一山区地所属的一普通河流,山崎君听后,最后说:“即已到此,此地山民淳朴,我等已装扮道人,不会有事,我你近期也太累疲了,不妨在此休息二三日,详细探清道途地点后再行出发。我亦觉然。于是对此庙宇稍作清扫,山崎用两张方桌子摆拼成床铺,我则到原道人房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