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行走这条路,路上是久不久会见有人家的,不知现在是否还有,因为我已经有20多年没行走这条古道了,这点你们要记住,还有,你们要特别注意,走入这古道后,要认准途中的哪些岔道口,别走错了路,哪些岔路口,一般都有一块石碑刻有这路通往哪里的字的,一旦走错了路口,可不是一二天能折得回的,这一路往里走,水是不缺的,小溪河流多得很,但你们最好还是烧开水喝,不到万不得已别喝生水,因为这些山溪小河涧的上游说不定会有各类野兽打斗时爱伤到溪涧喝水时死在哪里,或者说某些野兽遭遇毒蛇咬伤后死在溪涧水流上,日久,这些因各种原因死去的动物尸体必腐烂,从而污染了溪涧水,这水看起来也很清澈,表面上是看不出有什么不同的,但人一旦喝了这种被死动物尸体污染的溪涧水,肯定会出问题的,我有一年与我父亲走,我的一位老乡就因为懒找柴火烧开水喝,喝了一顿生溪涧水,他是上午10点喝的,到下午他就走不动了,最后勉强行到一驿站歇下,他饭也吃不下了,全身冒冷汗,大叫肚子痛,好在哪驿站的老板懂一些医术,赶忙给他煲了药喝,这事也耽误了我们两天。所以我劝告你们不要随便见水就喝,就是这个原因。一旦在哪深山野岭的地方搞出拉肚子之类的急性毛病哪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这古道我听人早说过不但以往有的驿站之类全没了,你们若不注意生活,乱喝生水,到时惹上麻烦是很麻烦的,你们不到万不得已也千万不要随便喝生水。”老司机边行车边继续提醒我们说。
“好的,我们记住了,多谢师傅你的提醒。”我谢过他的提醒说。
经过一个小时的行程我们到了离市区中心近30公里偏远乡镇外的大山脚下,在一处已不见有人家的山边,老司机在一处山路口停下,对我们说:“此处就是你们要找的桂湘古盐商道路口了,你们沿着这个路口一直往里面走就是了。”我们下车看了周围环境,这确实是大山的入口了,我为了谨慎,问老司机:“师傅,这条道路你确定就是桂湘古道的路口了?不会错吧?如果记错了麻烦可就大的啊!”
“你绝对放心,这就是以往通往湖南等处的古道,你仔细到道口右边看看,那处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字的,我刚刚在车上不是给你说了,我和我父亲在解放前直到解放后的50年代初期还在走这条路,怎么可能会记错的?这从经过十万大山到各处的古隘道虽然有很多,以往较多人走的就只有十多条,但他们都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的,这些古隘道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在某处地方一字儿排列的啊!各个隘道口,近的相隔有五六公里或七八公里,远的有三四十或五、六十公里,甚至近百公里的,这个桂湘古盐道我最熟悉,不会记错的,你们放心走吧,如果有差错,你们凭车票上的车牌号码回头找我,我负责。”
李侯听了老司机的话,走到路口右边,看了看,回来说:“没错,是有一块石碑,上面刻有桂湘大道几个字。”
见老司机如果热情和肯定地说,我按他要求付足了他车费钱,临别时,我还赠了两包在桂林华侨商场买的时下最时兴的良友香烟给他。他很高兴地再三叮嘱我们:“小心走路啊!途中要看清岔路口!以免走错方向。”我们谢过他后,各自背上大包,拿着墩仔为这行动专制的每人一根“水火棍”,向着这古盐道进发了。
此前我们四人中,只有墩仔在读西南地矿学院时野外实习进入过这十万大山的古隘道,我三个都是第一次,沿着这挨在大山边的古道,我们徒步一直往大山深处行进,这是一条大至约在一米半到两米左右宽的古道路,个别地方稍宽,因为那时商人大多用牛车或驴马拉驮货物到外地,在两牛马车相遇时刚好能通过,一些地方还不行。我们趁着上午好精神,天气凉爽,一口气走了十多公里,路上偶然还遇到人,还有用牛车拉着装满生松脂的脂木桶,他们是割收松脂山民。这可能离市郊还不算很远的缘故,人们还在利用这些山里的丰富资源。
已是中午,我们不知走了多远,天气也热起来,紧贴背上的大包直把我们热得满身冒汗,找了一处较宽坦的路边,我们不得不坐下休息了,狼吞虎咽吃过二胖打包带上的桂林炒米粉,李侯也趁机拿出小型六分议对着太阳测量了此地的经纬度,对照地图上原标示的经纬度估计离我们要到达目的地距离。
休息片刻,我们继续上路,随着大山越来越深,古道也显得越来越荒芜,路两旁的杂草越行越密,走了不知多少里程,已经不再见路上有山民行走了,我们四人孤寂地行走。傍晚时分,我们走到一处路面较宽的地方,见到一座已破落,且倒塌了大部份的旧屋子,我打量了一番以历史学的观点分析这应当就是以前官府所设的隘道驻兵站了,从相关历史记载中得知这类在古道上设的驻兵站,是自明清朝一直到民国时代还有,其目的是保护过往商旅途人免被土匪或贼人打劫,直到民国时期还有的,其职能相当于现代的公安派出所。我仔细查看这处破败的驻兵站,原来的建造是不简单的,从地上遗留下的石柱,青砖瓦片看,当时建造时还颇讲究的,它的主建筑在这道路日益荒废时已被人拆掉,可能是将其建筑材料用作他用,要不是,地面上应有许多废弃建筑物才是。在原来主建筑物的旁边,却留下一间没有门的小屋子未拆,我们走入这小屋子,面积约在三四十余平方米,里面空荡荡,屋顶上的瓦片也残缺不全,很多地方可望见天空,因此,这屋子的光线倒挺好,奇怪的是这小屋子的正面原本粉刷过的白色墙壁上有一幅彩绘的画,几乎画满了这幅墙,上面还有题字,但字体是篆体,仔细看好象是“清官沉……冤”几个篆字,但因年代久远,加上屋顶漏雨淋过,字迹画面都已有些模糊,但仔细看,大体还可以看到画上的大部份内容画上的人物无疑是古代的装束,前面几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身后有人在头上给撑罗伞,身穿大红罗袍,在送一具由八名士卒抬着的棺材,后面是一队仪仗队,似吹打着各种乐器,再后面是一大队男女老少在送行,这可能是一名什么时代的高官或重要人物的出殡图。这幅壁画使人一看到,便感觉有一种威严感和凛冽不可侵犯的气势,我估猜,正因为这小屋内有这幅奇怪古画,在旁的其他建筑都被毁拆后,人们对这小屋墙上这幅壁画不知出自崇敬还是害怕,不敢拆这小屋,这可能是它能得以留下的原因。
看了时间,已是傍晚5时多了,我们商量,再往前走,恐怕再没有什么可住宿地方了,晚上只能露宿,不如在此就这破屋子住宿来得安全些。于是我们分头找来干枝树杈杂草,燃起篝火堆,最重要的是烧开水了,因为每人水壶的水早已喝空,我听到兵站旧址后面不远有流水声响,看到这是一条从山上流经路面一条小水渠,再流向路边山坡下面的,山坡边坎上有一处很久以前架设的一截老竹子做的水涧,是供以往驻此处兵站的人和路人接水所用。
开水很快烧开,我们每人啃了一块二胖老婆做的压缩饼干,对这小屋地面稍作清理后,敷上雨布,倒头便睡,很久没走长路,大家也确实累了。不一会,二胖的呼噜声便响起,我想起途中与的士司机的谈话,不敢大意,在铺位上呆坐了一大会,与还未睡的李侯小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