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这鬼地方太可怕了……你刚刚说的也符合这地方的实际,但我们无法揭示这迷团。”墩仔说完我们便将这土地庙门关上走了。
一处有一小块草皮的路边,我觉得越来越奇怪,于是停下,我用手掌合在嘴边,做成一个喇叭筒的形式,然后高声大喊:“二胖二胖……老二老二……你在哪里?”这样连续高声喊了几遍,墩仔也学着样,跟着大喊声了十多遍,但没有一点反应,可能是由于四面的大山树木茂盛,植被厚,把我们的叫声全吞没了,连回声都听不到一点。周围寂静得可怕,虽然雨停了,但这浓雾造成的潮湿大气,我们的衣服也觉得潮湿了,这时我也不顾地上湿了,用鞋拨了拨草上的水,便一屁股坐下,我这时的心情已从紧张、焦虑到这时神经绷紧的程度了,我虽然不断地抽烟,但无法猜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在这个四人小队里,任何人出事,我都要担负主要责任的,在我们这次冒险行动出发前,便有了约盟无论出现什么情况,我们必须团结一致,互相照应,决不允许出现意外,如出现意外,也不关其他任何人的事,此冒险行动是我自愿无条件加入的,与任何人无关。之类的白纸黑字,大家也都毫无顾忌地签了名的,这也是为预防万一果真出了事,大家也有个依据。如果二胖这回真有什么意外,我们三人回家,不见了二胖,家里的人不把我扒了皮才怪,因为自小到大,我就是他们三个的亚哥头。此又不算,家里追究起这回事,还必定惊动我们当地的公安派出所,这个原本就要极度保密的行动便会全部泡汤不达,还有哪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也会暴露无遗,其结果必定会若出一大堆麻烦事,到时谁也说不清,这可怕的后果,在实施这行动前我就已充分考虑到,所以那黄金宝物找到与找不到,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要保证我们四人能安全回家。
我在这湿漉漉的草丛面上坐落默默抽着烟,朝前面的这山坳望去,对面是一片浓密高大的松树,山脚下隐隐约约的哪条小河流,但它被河边上同样浓密的古老野簕竹树和灌木遮掩着,一点也看不到它的流向踪迹,往山坳的远处望去幽幽深深不见底,使人好象一下子回到远古时代,在这时间久了,不把人逼吓疯才怪。
烟抽过后,我带着无奈的心情问墩仔:“我们该咋办了?在这个原始大山野林里,凭你我是不可能找到二胖和大黑狗了,即使我们马上跑回那废旧作坊屋收拾行包,找一个最近有电话的地方向当地派出所报警,求助当地政府部门帮助救援寻找,我看也是不现实,也是根本不可能有作用的行为。”
“情况是这样了,不要说我们逐个山林去寻找他,只怕一天下来半个山林都走不了半遍,到时可能连你我也搭进去,这他妈个鬼山林,山大林密,走入去后不知怎样走出来,我们又没带干粮和水,连指南针也没带。你只带了个对讲机,这只是与李侯通话有用的。至于马上回那废旧屋子收拾东西找有电话的地方报警求助,我看也一样不现实,我们在这所谓隘道走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看到过有什么圩镇、集市之类的地方,我们收拾行包向哪个方向找有电话的地方?向后走过的地方找是绝对没有的了,除非回到市区,向前行找,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圩市集镇,即便好运气碰到有电话的地方,我们向当地政府部门报警求助,我们也说不清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叫个什么吱巴粤语混帐地名,更别说是什么乡、什么大部、村寨之类的具体地名了,你连地名都说不清,派出所的人会相信你吗?就是他们相信有这一回事,我估计他们也不愿意,也没有能力帮助我们,你想要在这大深山野岭寻找一个人,没有几千人的大队人马能行吗?这不但花费巨大,而且这也是极具危险性的行动,他们比我们更了解这事情的困难。这又苦又累,又危险的活儿他们会干吗?以我的生活经验推断他们接到报警,问清情况后,给我们的答复必然是好,我们研究研究答复你们。他们这样的研究研究,少则一二个月,多则一年半载,这有用吗?”
沉静下来的墩仔作了这番长篇大论的分析,我抽着烟,仔细听他讲完,觉得他的话很实在和中肯,我也有同感。
这时我的心情已从焦虑到慌乱了,无法理出头绪,我香烟一根一根接着抽,也毫无办法。
“文哥,是不是我们刚才进入那屋子时,我无意中触动了那死人尸骨上的衣服,冒犯了他娘的什么灵魂或鬼魂,他报复整蛊我们和二胖?我们回去给他磕个头,赔个礼什么的,求他们放二胖回来,你说怎么样?”
“废话,你白念了几年大学,连这种玩艺儿你也相信。”我不好气地回答墩仔。随即我补充说:“不过在这已经等了这样一大会,叫喊了一大会,也没见有任何回应,这样等下去也是白搭,不如回到那屋子再看看。”
于是我们一路往回走,一边高声喊,当我们边喊边走,走回到那屋子后边的那个山边坡时,似乎从前面隐隐约约传来:“……文哥林墩……你们在哪里……?”我急忙停住脚步,用手掌支大耳朵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