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了六七日,再拉藤条到乡场时,碰巧林业公安的那位陈同志也真来了,他见到我也很高兴和客气,问我那大鸟肉还有没有。我于是马上把我从我表弟那里拿到的半边鸟肉递给了他。他还说等会一齐吃饭。我俩吃过饭后,这位陈同志把我拉到他客栈住房,关上门后,他告诉我他买我的大怪鸟肉是一个朋友用来做那个叫什么科学研究用的,但是美中不足的是这大鸟不是全只,如果是整只的话,就更值钱了,并问我这只大鸟宰杀后,那个鸟头,鸟脚,羽翼毛这些东西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要我马上隔天全部带出来,并说他后天来客栈等我。最后,他又拿出一叠钱,说是五仟元,是今天日这半边大鸟肉的钱,我当时真不敢再收他的钱了,因为上次他已经给了伍仟,虽然张老板拿了一仟,但我也心足了。但那陈同志不容我推却,硬塞在我手里。出门时,他很郑重对我说老张,我们做这件事,你最好不要对外人说一星半点,以免别人产生误解,导致不良影响,记住啊!当时我也郑重地对他说陈同志,这个你放心,我想对人说,也找不到人来听啊!我一年到头,除了种地,斩藤条外,整天就是和我拉车的牛在路上走。这个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除了今天遇到你们几位同志,给你们说了,我真的没给其他人说过,如果你们不是搞地质队的好同志,我也不会对你们讲这件事的,因为陈同志交待过的嘛。我那天晚上真高兴得差点睡不着觉。第二天,天刚朦朦亮,我便又起程,急急赶回家,当我回到家,把一大叠钱交给我老婆放好后,便催她把那日宰杀大怪鸟的那些鸟头,鸟脚羽翼毛这些陈同志要的东西全部找回来。我老婆找了半天,她说那个鸟腿脚只有一只了,鸟头好在放在那装羽毛的箩筐里没丢,另一只鸟脚可能是那晚表弟丢给狗吃了,就剩下这些了。还有,我见那羽毛太漂亮了,我用它一把做了两把扇子了,又漂亮又好用。那日表弟也拿了一把最长的回家了,他也是说用它做扇子的。你要的话,可问他要回来。我看着一大箩筐的羽翼毛,那些长短不一的,都被我老婆按长度不同一一捆扎成一把一把的了,我很高兴,不知这回把这些东西交给陈同志,他又会给我多少钱。
“我把这些鸟脚,鸟头,羽毛这些东西用两只装木薯片干的大麻包全部装好,最后,还向我老婆要了一把她用这羽翼毛做的扇子,准备送给陈同志当礼物,让他也高兴一下。
“第二天,我一大早便赶牛车起行,由于带了两个大麻包,藤条我只装了半车,让牛轻松一点,以便在天黑之前赶到乡场,因为陈同志在那等我,去得太黑了不好。我赶着牛车刚刚进入张老板的藤条仓库,陈同志便在那等着我了,我把藤条卸下后,陈同志便叫我先把麻包拿到他房,藤条明日再过磅。我把麻包拿到陈同志房间后,发觉还有另外一个人,陈同志介绍说是他朋友,陈同志和他那朋友见我那麻包后,便知是他们要的那羽翼毛等东西拿来了,于是急不可待地叫我马上打开麻包,我为了他们能看得清楚,便把麻包的东西全部倒在房间的地面上,让他们仔细看,当陈同志那朋友看到我老婆扎好的一把把羽翼毛时,他拿起那把有足有三尺长的羽翼毛看时,我当时看到他的眼睛都直了,睁开的眼睛比我拉车那头牛的牛眼还大,陈同志的朋友将那把三尺几长的大羽毛左睇右睇一阵后,用捞话普通话讲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又对着我问了几句,陈同志见我听唔识不懂听和讲普通话,便对我讲我朋友话,这东西太漂亮了,问你家里还有没有。我摇了摇头讲没有了,就是这些。并话比拒他知这大鸟的脚只找到了一只,另外一只给狗吃了。陈同志把我讲的话用捞话普通话说给他朋友听后,他朋友好似可惜到不得了,猛猛地摇头。陈同志和他朋友看过这些东西后,便拉着我与他朋友一齐到张老板的餐厅食饭,菜他们好象早已点好,搞了个什么龙凤山甲煲,山蘑菇炖山野鸡,等等好几样菜,陈同志的朋友还从他房间里拿下的一个袋子,从里拿出两瓶酒,陈同志讲今晚要请我饮我从来没饮过的什么羊酒,我问他这羊酒是用什么羊的肉泡的,有没有腥臊味,他说不是用羊肉泡的,是外国进口的,叫咩拙什么人马牛头酒,我记不清了。
“那洋酒叫人头马不是人马牛头。”墩仔插话纠正大爷。
“对对,叫人头马,这东西好似你地比我抽的那个外国烟仔一样,醇就够醇,也顶瘾,但没我那大米酒那够劲头。食饭饮酒时,我将我背腰掖着的那把我老婆整的大鸟羽毛扇子拿出来,当面送给陈同志,并给他讲明这是我老婆用那大鸟的翅膀羽翼毛做的,很好用。陈同志看了这把近两尺长,一尺半宽的扇子,只是用了三支羽翼毛就做成了,很高兴,他递给他捞佬朋友看,他朋友看后好象爱到不得了,然后问这羽毛做扇子时剪下的毛筒丢哪里了,我说不知道,因为这事是我老婆做的。最后陈同志讲,他朋友很喜欢这把扇子,问你能不能卖给他,他愿意给你伍仟元钱,我说这扇子是我送给陈同志你的礼物啊!我怎么好意思又卖给他?陈同志最后说既然这样,算了,就送给他吧。我想了想,反正我老婆还有一把,改天我再拿来送陈同志算了。他听后也很高兴。食完晚饭,陈同志叫我一齐到他房里,闲谈了一会,他那朋友再认真地看了一遍袋子里的东西,然后拿出一个黑色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了两大叠银纸,递给我时讲了几句我听不懂的捞话,随后陈同志对我讲你带出来的东西他全部要了,给你两万块钱,叫你点下数。我当时听了,惊得我硬是愣住了,这些东西竟然值两万块钱?太出乎我意料了,我赶紧讲,不用点数了。随后陈同志给了我一个布袋子,让我把钱装起来。在我要出门时,陈同志那朋友又叫住我,说了几句什么,陈同志对我讲他还有一件事忘记了,不好意思,他刚才要了你那把羽翼毛扇子,还没给你付钱,叫你等一等。我听后赶紧讲不用再掏钱了,算送他算了,但那捞佬两广泛指说话普通话的人就是讲义气,又从他的包包里拿出一叠钱给我,说是六仟纹元。我那日总共拿了两万六仟纹啊,整整一大包银纸,你地话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件值得大高兴的事?由这一晚起,我对那大怪鸟叼了我的小猪羔,拆了我两次屋顶的事,我不但不恼恨怪它了,还希望再来两只大怪鸟拆我的屋顶了,到时我再打它两只卖掉,我便可以在乡场的地方买或建一间屋子给我老婆和女儿住了。我的这件事就是这样子,你们觉得奇不奇怪?”
山大爷讲完了他的奇遇后,我们见到不远处有人家和火烟了,证实大爷说的离乡场不远了。
最后李侯说“大爷你讲的事真好听,今天晚上我们请你一齐食饭喝酒,你不要客气啊。”
“一定,一定,你们都是好人,今晚我请你们喝酒。”山大爷爽快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