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饱扶着双儿下了马,把马系在一棵树上。李饱拉动门环,里面却没有什么反应。
李饱加大了力度,回应他的却是一阵暴烈的犬吠声。他不禁想起表妹曾经放狗咬自己的情形,李饱心里有点发毛,虽说现在的他有武器,能够轻易杀死十条八条恶犬,但是打狗得看主人面啊。李饱暗骂自己怎么这样窝囊,身为堂堂秦国军人,还怕狗,要是被别人知道了,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李饱自嘲一笑,望向双儿,只见双儿脸色煞白,看来她一路上应该被狗追过。李饱投以鼓励的目光,双儿神色恢复了正常。
终于门打开了,一个中年人走了出来。
李饱望向双儿,双儿看了几眼中年人,又望向李饱,谁都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李饱心想:该不是双儿因为爷爷死了,伤心过度,自己的舅舅都不认识了吧?
还是那位中年人打破了陈静:“你们找谁?”
双儿怯怯地说:“我找我的舅舅段家伦。”
“段家伦?”中年人一愣,想了一阵猛一拍脑袋:“哦,我想起来了,应该有十年了吧,段家伦把房子卖给我,搬到别处去了。”
“啊?”李饱和双儿异口同声问。
“对,没错,我的记性一向都很好。”
“记性好,那用得着想半天吗?”李饱腹诽道,问:“那你知道他搬到哪儿去了吗?”
中年人说:“这个真不知道,他没说。”
双儿神色黯然,低下了头。
李饱说:“大叔,打扰了,告辞。”
门重新关上。
双儿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很乱:爷爷死了,舅舅不知道搬到哪儿去了,自己一个弱女子,身在异国他乡,该何去何从啊?
李饱说:“走啊。”
双儿垂头丧气:“去哪儿啊?我一个人都不认识。”
李饱轻拍他的肩膀,说:“不是还有我吗?”
双儿抬起头,有了希望:“要不,我给你当丫环吧,我会伺候人。”
李饱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双儿眼圈红了:“我知道公子看不起我。”
李饱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本来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怎敢妄想有丫环?我答应过你爷爷,要照顾好你,如果你不介意,我认你当妹妹如何?”
双儿拉着李饱的衣袖,长长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当真?”
李饱拍拍胸脯,一本正经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双儿说:“那我们拉勾。”
“好。”
双儿终于破涕为笑:“多谢公子。”
李饱说:“我不叫公子,我叫李饱,你可以叫我二哥。”
双儿欠身行礼:“小妹伍双见过二哥。”
李饱郑重其事回礼:“以后就不要多礼了,很累人的。”
双儿说:“是,小妹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尽管问。”
“你是二哥,大哥是谁?”
李饱神色变得凝重,双儿察言观色,说:“提起二哥的伤心事了,妹妹错了。”
李饱叹一口气,说:“你很聪明,大哥叫大牛,可惜已经死了,我以后给你说他的事,我还有一个结拜兄弟,叫小黑,等有空我介绍给你认识。你饿了吧?”
“嗯。”
“那我们去吃点东西。”
吃完晚饭,李饱将双儿安顿在镇上唯一的客栈里,交代了几句,匆匆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