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见谢大夫。
杜子鹃对谢大夫的态度很恭敬,问道:“谢大夫,小钱的伤势怎样?”
谢大夫咳了一声,说:“这个……这个嘛,应该无大碍。”
杜子鹃说:“也对,凭谢大夫的医术,怎么会有事?若是需要什么名贵药材,你跟我说。”
谢大夫说:“如果有需要,我会说的。杜姑娘,你们就放心学习吧,这里有我哪。”
“多谢,告辞。”两人同时向谢大夫行了一礼,离开。
“我们要不要再去看看钱小胖?”
“不用了吧,你想当电灯泡啊。”
“什么电灯泡?”
“我的意思是说有我家表妹照顾就行了,我们去了,多有不便。”
“就你懂得多。”杜子鹃瞪了李饱一眼。
李饱赶紧岔开话题:“怎么你们都认识谢大夫啊?”
杜子鹃说:“整个咸阳,谁不认识他?他不仅艺术高明,而且医德高尚,对于那些穷人,不仅免收诊金,而且免费赠送药材。大王想请他进宫当御医,他都没有答应。听说书院缺少一个医生,他自告奋勇就来了。”
“难得,难得。”李饱想起前世那高得离谱的医药费,让多少人选择听天由命,等待死亡。
“在想什么呢?”杜子鹃问。
“哦,你变白了。”李饱恭维一句。
“是吗?”杜子鹃开心地笑了。
李饱也微微一笑。
突然杜子鹃怒目而视,搞得李饱有些紧张,这女人变脸,真比翻书还快。
“怎么了?”李饱小心翼翼地问。
“怎么了?你的意思是我从前很黑,哦,我记起了,你开始说什么一块黑布变白,原来是在讽刺我啊。”
李饱心想,你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这也能联系在一起?
李饱刚想解释,那几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杜子鹃的拳头就来了。
跟女人讲道理,找死。所以李饱做出最好的选择:逃跑。
而杜子鹃穷追不舍。
李饱有逃生的秘密武器上步,若是施展开来,杜子鹃怎么可能追得上?
只是看杜子鹃那架势,不打两拳是不会罢休的。而且在书院里被人追着打,而且是被一个漂亮的女生追着打,若是同学看到,会怎么想?教授看到,又会怎么想?那自己的形象不就全毁了吗?
所以李饱选择投降。李饱假装体力不支,一手扶在大树上,气喘吁吁地说:“别追我了,我又没有急支糖浆。”
杜子鹃停了下来,她没有听清楚李饱说的话,就算听到,也会以为是他们家乡的方言,因为这家伙经常冒出一些奇怪的词语。
杜子鹃说:“体力这么差,是不是一离开军队,就天天偷懒不练功,怪不得我看你的脸颊都凸出来了。”
李饱说:“我哪敢跟你比?你五岁练武,又有一个将军之父,这么好的基础,在下输得心服口服。”
杜子鹃说:“你是江湖艺人,说顺口溜吗?我的能力是靠我自己刻苦练习出来的,和我父亲没有关系。”
李饱想起一个很久想问没有问的问题:“你和你父亲和好了吧?”
杜子鹃抬头看天,缓缓说道:“我离开军队,一回到咸阳就去给我母亲扫墓,远远的,我看见一个人在我母亲坟前跪着,我就悄悄地藏起来。那个人的背影我觉得很熟悉,碑下有一些小草,他小心地一一拔出,然后把泥土清除。最后我看到他把脸贴在冰冷的碑上,喃喃自语,因为距离远,我没有听到说什么。他退下台阶,凝视了一阵墓碑,转过身来。啊!他竟然是我的父亲,几年不见,他的两鬓竟然长出了一些白发,他才四十多岁啊,我的眼泪马上就出来了。”杜子鹃神色黯然。
“天下的父母,不管是平民还是将军,没有一个不爱自己的子女的。”李饱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去了另一个世界,可是感觉却在身边。
“我并没有出来和他见面,我悄悄地潜回家里。吃饭时,我看见我二娘先给我弟弟盛饭、夹菜,再给她的儿子盛饭,我弟弟也很懂事,给我二娘和他的孩子夹菜,看到这温馨的画面,我感动了。母亲在天之灵,也肯定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团团圆圆啊,所以我就向二娘认错,当她看到我时,一把抱住我,一个劲儿地流泪,说你在外面吃苦了,回来就好,一家人,认什么错!现在,我有两个弟弟。”杜子鹃嘴角泛起微笑。
“幸福一家人啊,你可要好好珍惜。”李饱感叹一声。
两人听到树上传来鸟叫声,夹杂着几声稚嫩的声音,抬头一看,鸟妈妈正带着小鸟练习飞行呢!两人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