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的课程结束,李饱又老老实实去扫教室。这教室的确够大,因为一层就是一间教室。好在有小胖子的友情支持。“拿鸡毛当令箭,不就一个班头吗?从前在军队里听你指手画脚,现在依然受你虐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的命真苦啊!”李饱站在那里,腹诽杜子鹃。
“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擦!”小胖子板着脸,举起扫帚,作势欲打,一副恶霸监工的模样。
“水很凉,手很冷,要不换换。”李饱搓了搓手。
“想得美。”小胖子把扫帚藏在背后,生怕李饱来抢。
“什么?想我表妹,没门,我看那个钟世杰,长得比你高,比你帅,你嘛,最多占一个富字,可是人家也不穷啊。小胖啊,趁早死了这份心。”李饱反唇相讥。
“他就是一个小偷,衣冠禽兽。”小胖子有些激动。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
“喂,我说李饱,你到底是站在那一边?亏我屈尊帮你扫地。”小胖子怒目而视。
“别激动,我当然是永远站在你这一边,只不过如果你不采取任何措施,我看我表妹会很快投入他的怀抱。”
“采取措施?”小胖子用手捂住额头,陷入沉思中。
“打什么坏主意呢,快扫啊,想不想吃饭?”李饱反过来催促小胖子。
小胖子的眉头舒展开了,嘿嘿地傻笑起来。
“有病。”李饱摇摇头,继续擦窗子。
下午课程结束,李饱去了藏书楼,却没有发现钟世杰的影子,李饱心想:难道是吓破了胆,还是受了内伤?
李饱照例向女教授行了一礼,往书架深处走去,走到昨天的位置,找到那本书,来到角落,意外地发现窗子旁边多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有笔墨纸砚。
“咦,这是谁放的?我明明记得昨天没有啊?”李饱挠挠头。
“管他的,又没有规定不准做笔记,正好用一用。光看书是不行的,还得做笔记,这样才记得牢,马哥的七焚法不能丢啊。”
李饱看了一阵子书,觉得眼睛发胀,就放下书,眨眨眼睛,望向窗外。有两株不知名的大树,拔地而起,满树翠绿。李饱摘了两片树叶玩耍,想起某些武侠片段,轻喝一声“着!”当然他没有飞叶伤人的本领,两片树叶打着旋儿,飘然而下。
李饱甩了甩手,有一种想写字的冲动。
李饱磨好墨,拿起笔,没有凳子,那就悬空书写。
李饱写的是小字,虽然是公家之物,也不能浪费,其实主要是惧怕女教授的神针,插一根在屁股上是什么感受?插十根呢?
李饱渐渐进入状态,忘记了时间,当然就没有听到放学钟声。
李饱写完了最后一笔,松了一口气,才发现手臂很酸。李饱左三圈右三圈活动一下手臂,浏览一下写的内容,确认都记住了,把纸卷起来。
李饱径直走到女教授身边,问:“老师,有没有火?”话一出口,李饱觉得有些不妥,这不是抽烟借火的节奏吗?
女教授愣了一下,问:“火?干什么用?”
李饱说:“我要烧掉这些纸。”
女教授一把夺过纸,打开一看,有些惊喜地说:“马师兄教过你?”
李饱一听,很激动,没想到那位账房先生竟然是这位书院女教授的师兄。
“我知道你很牛,但我不知道你这么牛!”李饱的心里翻起波浪,连话也不会说了,只是机械地点头。
“七焚法是他独创的,多年不见,不知他现在在哪里?他在干什么?”
李饱调整好情绪,说:“他在当账房先生。”李饱记得马哥曾吩咐不准说他的地址,免得故人打扰。
女教授当然明白这一点,所以没有追问,说:“账房先生?倒是挺有意思的。你是他的学生吗?”
“不是,他不让我叫他老师,而是叫他马哥。”
女教授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