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饱打了一个喷嚏,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野花丛中。只所以会打喷嚏,不是因为李饱对花粉过敏,而是一只忙得晕头转向的小蜜蜂错把他的鼻孔当洞来钻。
李饱站了起来,他确定自己还活着,所以没有掐自己的大腿做实验。旁边的野花开得烂漫,红的,黄的,紫的……真可谓是万紫千红,但是没有引起李饱的注意。李饱把目光投向了河对岸,河面上的浓雾已经消散。那里有一块长条石伸到河里,李饱记得很清楚,自己差点刹不住车,掉进河里,那里就是自己来的地方。很明显,自己已经渡过了河。问题是怎么渡过来的呢?
半空中,那长长的木桥也不见了。再往下看,河面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宽,最多有二三十丈。
河水比较清澈,能看见鱼儿游来游去,有的鱼儿故意跳出水面,显露白肚皮,白肚皮反射阳光,刺激李饱的眼睛。
偶尔微风吹过,水面泛起美丽的涟漪。李饱困惑的是,这样一条温顺的一条河流,怎么可能掀起滔天巨浪?自己明明被大骷髅捏住喉咙,奄奄一息,怎么此刻好好的,还过了河?难道这只是一场梦,只是这梦也太逼真了吧。
李饱来到河边,俯下身子,用河水浇脸,发现左边的脸颊的确比右边突出一些,微肿,而且左手的救命戒指也不见了。这到底怎么回事?李饱的头痛了起来。
管他那么多,反正又过一关。李饱转身,看见了上山的石梯。
很明显,这是让李饱上山。
爬山,李饱很喜欢。小时候,李饱就喜欢爬山,可是父亲却不准让他单独出去。李饱知道,父亲是好意,怕自己一人出去被野兽吃了。可是那些山就像大肉饼一样吸引着他,有一天,他悄悄地出门,不敢爬屋后的大山,因为那上面终日云雾缭绕,树木参天,连父亲也不敢走得太远。他爬上了屋子对面的那一座高山,其实现在想一想也不是那么高。他站在山顶,任凭山风吹干脸上的汗珠,然后双手拢成喇叭状,卖力地呐喊,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太阳落山了,李饱下山时迷路了,要命的是他居然遇到一只饥饿的狼,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就在万分危急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父亲及时出现,赶跑了凶恶的狼。李饱扑倒在父亲的怀里,感觉是那么的温暖,那么的安心。从那以后,父子俩经常一起爬山,只是往往是李饱在前,父亲一瘸一拐跟在后面。那一刻,李饱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争气,长大了要好好孝敬父亲,让他过上好日子,然而如今父亲已经含冤死去几年……李饱决定,为了父亲,为了儿时的梦想,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也要登顶。
李饱快步走到石梯前,却没有马上往上爬。
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危险,促使他随时保持清醒,欲速则不达嘛,这石梯会不会有古怪呢?
李饱小心地伸出右脚,在第一级石阶上轻轻一点,然后迅速后退,就像一个顽皮的小孩子玩鞭炮,是又爱又怕,明明鞭炮没点燃,他已经吓得跑远。
石阶没有任何反应,李饱又试了试,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放心大胆地往上爬。
悬崖旁开着各种颜色的杜鹃花,迎风飘动,很是妩媚,李饱一下子想起了杜子鹃,小胖子说她和表妹有话对自己说,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李饱边走边数,走完了三百陆拾伍个石阶,来到一个平缓地带。
李饱抓紧时间进行调整,挡住去路的是一间茅草屋子。这茅草屋子有点特别,四面透风,没有墙壁的。茅屋前有篱笆,中间有一扇木门,木门是关着的。
李饱眼珠子一转,心想:我今天就来个不走寻常路,这篱笆不是很高,我就从上面跳过去。
李饱拿出跳高的架势,退后几步,侧身,起步,加速,冲到离篱笆一尺多远时,猛地往上一跃,动作说不出的潇洒。
“此处应该有掌声!”李饱美美地想着,似乎看见无数人在鼓掌喝彩。
然而现实是,李饱并没有跃过篱笆,而是倒飞回去,重重地跌落在地上。李饱嘴里一热,一摸鼻子,流血了!
原来就在李饱跃到空中时,突然感觉到就像撞到一堵无形的墙,根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的关系,他被自己的力量弹了回来。
李饱站起来,擦干了鼻血,尴尬一笑,幸好没人看见,要不然那一定会被人笑死,真应了那句俗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这篱笆到底怎么回事?
李饱小心地靠近,用手掌测试。无论是篱笆本身,还是篱笆上空,就像上面有弹簧,你用的劲越大,反弹力也大反之,你用的劲越小,反弹力也小。不管怎样,你就是过不去。
“不走寻常路,固然是好,但也存在着极大的风险,看来还是老老实实从门进去吧。”李饱单手推门,那木门竟然纹丝不动。
“跟我较劲是吧,我就不相信推不开你!”李饱双掌齐出,使出吃奶的劲,那门还是一动不动。
李饱不信邪,用肩膀撞,结果是肩膀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