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语松的话在老刘家的饭桌上,那并不是什么太稀奇的事情。毕竟夏羽泉给他们做了这么多年的饭,肯定是有一个做的好跟做的不好的过渡期。大家平常点菜习惯了,也经常会吩咐她做事情。
只是,现在的场合可跟之前不一样。
夏羽泉不管从年纪,还是身分上,都是刘语松的长辈。
即便是童言无忌,但是从他的态度跟随意的口吻,只要智商没有掉线,肯定都是能听出来,这孩子根本就是平常说惯的!
而刘语松才多大的年纪?他才刚要上小学而已!可不是什么大老爷!
如果连他都是这个语气,那只能证明,平常老刘家的人就都是这么跟夏羽泉说话的!
夏羽泉可是老夏家的独苗苗,现在大家住的屋子、坐的桌椅板凳,吃的饭菜,那可都能算是老夏家的东西!
就算孙书记夫妇不知道,但,就冲着最前面的那一番话,也足够他思量了!
“不!我们家小松不是这个意思!”金娇娇一听到自家儿子的话立刻就知道要坏,连忙一把扑过去抱住正往嘴里塞花卷的儿子,然后对着坐在桌尾的夏羽泉说,“夏羽泉!你自己平常是不是也是这样跟我们说话的?我们小松跟你感情最好的,你一定不介意对不对!”
蠢货!
金老太在心里将金娇娇骂的狗血淋头,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么厌恶自己的侄女。
“孩子有点犯病,之前小的发烧,看来是把大的也传染了。”她一面用眼神示意金娇娇抱着刘语松下桌,一面又脸上带着一点担忧的模样,看着夏羽泉说,“不过咱们都有带去卫生所开药片了,应该很快就能好的。”
“都是我工作忙,这次回来包地,就是想要好好照顾老婆孩子们。”刘国富知道自家老娘的意思,很快地就接过话,对沉默不语的孙书记夫妇说,“语松之前野惯了,我们是打算送他去县城里读书的孩子他娘心里舍不得,最近就宠得比较野。”
然后还相当干脆地起身,对沉默地给刘语桐喂饭的夏羽泉,语气相当沉重地说,
“弟妹抱歉,刚刚小松吓到你了。”
夏羽泉一见到刘国富对自己起身,连忙转过身,抱着刘语桐一下子从桌尾蹭了起来,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惊惧,然后小声地说,
“大伯,您不用这样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刘语桐虽然不是太明白发生什么事,但他很敏感,隐约知道大伯是要把麻烦踢给给自己的继母,连忙将脸埋进夏羽泉的怀里,显然是相当的害怕。
不管是刘语松,还是刘语桐,都只是相当小的孩子。他们的肢体语言其实比起说出来的话更有说服力,直接就让本来不是很热切的场面,顿时再一次地凝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