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催眠这自己,心跳终于稳定,在这一段时间里,绿抚简直觉得自己正处在人间炼狱,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兵戈相见的声音让她不由往段如瑕怀里靠了靠,段如瑕摸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自己表面上冷静,其实内心也是忐忑。就在二人各有心事之时,门外一个无头女尸被扔了进来,正好撞到了桌角,那女尸头随即也被扔了进来,落到地面,眼睛还睁的很大,就看着段如瑕的方向,绿抚身子一僵,正想转头看,身体却被段如瑕死死固定在了胸口。
若她此时看得见段如瑕的脸那她一定会无比吃惊,段如瑕在秦府素来冷冷淡淡,就算露出笑容也没几个发自内心的,可如今她的脸全白了,嘴唇也泛着白,眼神虽然还算镇定却透露着一丝恐惧。那女尸的眼神透露着吃惊,恐惧还有一丝怨恨,段如瑕自重生以来再没起过的同情心似乎又被勾了起来,可没过多久又被她压了下去,前世她也曾不甘,也曾落魄,可从没有人同情过她,既然如此,那她也不会同情这些人!
“老五不是说秦府金银珠宝无数的吗?老子到现在一个也没看见,都是些不值钱的破铜烂铁”
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下一刻段如瑕就看见一个沾满血的靴子迈了进来,在地上留下可怖的脚印,随后又有一人跟了进来,那人穿着和前面一人不同的白色靴子,并未沾染一丝血迹,踏进门时也巧妙的躲开了地上的脚印,段如瑕皱眉,心中有一丝不解。
“呵,看来这又是个丫鬟的屋子,都是破烂!老五他什么耳朵!”那粗狂男子抓起桌上的首饰盒抽出来看,怒骂一声扔在了地上,那穿白靴子的人在屋子里走着,并未搭话。走着走着,却在床前停了下来,段如瑕只觉得周围的空气令她快要窒息,揽绿抚的手也收了收,悄然将袖中的匕首抽了出来,若那穿白靴子的蹲下身,她就一刀刺上去!
可那人只停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在有粗狂声音男子的呼喊下离开了屋子。
院子里似乎静了不少,段如瑕搂着绿抚呆了一炷香的时间,慢慢松开了她,绿抚早已满脸泪痕,似乎吓得不轻,段如瑕目光一柔“呆在这里等我”她又看了看远处的人头,加了一句“千万不要回头,不管出了什么事,只有我来接你你才能出来”
绿抚乖乖点头,因为她早已吓得腿软,本想开口挽留段如瑕,却见她目光坚定,还是咽下了后面的话。
段如瑕从床底钻出,明晃的烛火让她有些许不适,但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她拎起地上的人头,看了一眼床下,确定没问题才悄悄出了院子。院子里横尸遍野,全是被砍了头的,数十个头颅撒在院子里,段如瑕庆幸没让绿抚跟着,否则小丫头看见眼前这一幕还不昏了过去。
她将人头随意扔在了院子里,快步走了出去。她很是谨慎的盯着四周查看,那群人似乎已经赶到前堂去了,毕竟正厅里的宝贝才不少,想到这,段如瑕稍稍松了口气,都已经半个多时辰了,本来应该有人去通知了县令才对,可半个多时辰过去了还没动静,段如瑕有些不安,就决定再次涉险去衙门一趟。
本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段如瑕都快走到后门了,谁知道从后门一边的茅厕里走出一个身形健硕的男子,段如瑕顿呼不好,刚想转身趁黑溜走,身后就响起了那人低沉的声音“呦,原来还有活的”
段如瑕知道跑不掉了,只能静静转身,看了一眼面前的人,那人脸上蒙了面,手持一把大钢刀,看起来不轻,眼里闪着阴光靠近段如瑕,本想一刀结果了她,谁知那人一见段如瑕面容,愣了片刻,竟然心生淫念。
段如瑕最近研制了好多养颜的药粉,如今早已变得白白净净,这么一看倒是个小美人,那人将刀放到一边,摩拳擦掌一脸淫笑的走进段如瑕,段如瑕本来有些紧张,毕竟对方的刀比自己的不知道大多少倍,正想着如何结果他还不被人发现,可见这人对她生了淫念,心中顿时明朗,交错的手握住了袖中的匕首。
那人见段如瑕如此配合也放下了戒心,一手抓住段如瑕就想亲,谁知道一抹寒光闪过,他心一紧,赶忙推开段如瑕
“快来人,这还有活口!”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去拿刀杀段如瑕而是呼叫让段如瑕更加不安,段如瑕前世在当贤王妃时曾经练过几年武,身子还算是敏捷,对付一般小贼则不在话下。她三两步上前,脚一发力一个漂亮的腾空,手轻轻一挥,刀正好切过那人的脖颈,那汉子临死前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女子身手可以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