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怒目圆瞪,上手就想打白衣少年,段如瑕幽幽开口,打断了他的进一步动作
“我可没时间看你们油嘴滑舌!开门!”
白衣少年见她目光沉着,嘴角不由勾起邪肆的笑容,络腮胡大步上前,推开聚客厅的大门,厅中央的椅子上一个中年男子默默坐在那里看书,神色依然,丝毫看不出是山贼的模样。
段如瑕见周围的人纷纷聚拢而来,手不由握紧,心提了起来,轻轻迈步进入聚客厅。
白明朗抬起头,看着段如瑕一脸冷峻的上前,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姑娘有话好说,擒了我兄弟是想怎样?”
段如瑕神情冷漠,微微低头“寨主是明白人,我和妹妹被你的兄弟捋掠上山来,如今自然是要下山的,擒了这位姑娘是无意之举,还请寨主宽宏大量,放我和我妹妹一马,让我们下山去”
有山贼不乐意了,站出来亮出家伙“老大,这女的不识抬举,要照我看,杀了了事!”
“你敢!”络腮胡狠狠瞪着那人“你没看到五娘在她手里?”
“那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屑一笑,转头看向南阳郡主“这小奶娃留着也没什么用处,这女的如果不想放了五娘,就让这个小奶娃先下地狱去!”
南阳郡主吓了一跳,趁络腮胡不注意,一溜烟逃到段如瑕身后,紧紧捏着段如瑕的衣服,段如瑕松了口气,朝白明朗笑了一笑“寨主是明白人,怎么样,如果你现在送我们下山,我就放了这位姑娘”
“呵呵,姑娘似乎不知道我们这做的是什么生意”白明朗笑了笑“我们在刀口上讨生活,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实话说,我不相信五娘怕死,我们出于义气救五娘,可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这么一单大生意,这么轻易就放过不是我们的风格……”
段如瑕低下头,思索间门外传来扭打声音,段如瑕听出期间一个声音十分耳熟,不由愣住了,五娘趁着这个功夫脱离了段如瑕的钳制。
段如瑕已经不在乎这些,她一手紧搂着南阳郡主,一边看着段萱被两个强盗压着,走到聚客厅中央,被迫跪下,押她的山贼解释道“老大,这女人出现在山寨门口,哭着喊着要投奔,我们实在没办法,就把她放进来了”
白明朗点了点头,看着段萱“姑娘,我们这,不是是个人就能进的,更何况你是女子呢?”
段萱垂头,泪流不止“小女子全家因为饥荒而死,小女子辗转百地流落至此,就是希望能有个依靠,可依旧孤苦伶仃飘落了好几年,偶然听说山上有个山寨,山上之人皆是有情有义之人,小女子为求安身,才斗胆上山”
白明朗有些动容,征求大家意见,有些人同意,有些人反对,一时间得不出结果,白明朗只好命人把段萱安置到一间屋子里。
段如瑕静静站在聚客厅中央,心中揣测段萱的计划,南阳郡主吓坏了,一直拉着段如瑕的袖子不肯放手,络腮胡气的想一刀砍了段如瑕,却被白明朗拦了下来,白明朗打量着段如瑕和南阳郡主,轻声问道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二人衣着华丽,绝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段如瑕知道迟早会暴露,干脆俯身答“我是将军府庶女段如瑕,这位是当今宁王之女,南阳郡主”
“什么?竟然是当官之人的女儿!”有山贼惊呼,目色狰狞盯着段如瑕和南阳郡主,白明朗的神情也变了些许,不再那么友好,络腮胡攥紧了拳头,大声叫道
“老大,我们应该杀了这两个女人为我们当初枉死的弟兄报仇啊!”
“没错,杀了她们报仇!”
气氛一下子变得肃杀,段如瑕搂南阳郡主的手越来越近,南阳郡主缩在段如瑕怀里,一动不动,很老实,眼中却渗满了恐惧,他们说,要杀了她们……
“老大,你这么犹豫是怎么了,你难道忘记了当初那么多兄弟死在谁的手下,又是什么死的吗?这群当官之人的女儿天天只知道享乐,哪有顾及过民生,有哪里顾及过我们这些百姓,老大,若你还留着她们,那老大岂不也是糊涂了吗!”
有个山贼见白明朗迟迟不发声,有些愤怒,大声开口道,说到最后,眼睛泛红,话语也有些哽咽,手更是握紧了腰间的宝刀,几欲上前一刀结果了段如瑕和南阳。
段如瑕站在原地,一双美目盯着白明朗,似乎要看透他的内心,段如瑕只是不明白,究竟是怎样的仇恨,让这群山贼如此愤怒官家之人,若仅仅是因为官兵围剿山贼使他们死伤大半,那也不至于对当官的愤恨到这种地步,平常山贼也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真是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