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瑕几句话害得段襄失了太后的欢心,这几日都闷在屋中,据清荷透露,曾在她房间里发现过一个扎满了银针的小人偶,段如瑕一笑置之,只有傻子才相信那种东西。
南阳郡主缠上了段如瑕,连家也不愿回,硬是在宫里住下,隔三差五往段如瑕宫里跑。南阳郡主不喜欢段襄,一见她就冷嘲热讽,段襄惹不起南阳,只好忍气吞声陪笑,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南阳付出代价。
南山菊谢了,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结果,可也不由惋惜了一把,太后无可奈何,可此时昭告天下,菊花宴临时取消,定会遭到不少闲言碎语,再三决定后,这场菊花宴被改成了普通的宫廷盛宴。
虽说流言蜚语减了不少,可到底面子上挂不住,太后这几天焦躁得很,南阳也不敢靠近一步,更别提月贵妃,不仅被禁了足,还被降了位份,听说折腾了好几天。
段如瑕坐在院子里喝茶,没有被几天的繁琐之事扰了心情,清荷在院子里练功,花式多样,漂亮的很,绿抚看的眼睛都直了,清荷停下时,还不由鼓了掌,回过神来,才很不甘心的转身跑开。
清荷颇为得意的笑了,将手中的剑收起,谁知手腕一痛,一股麻醉感瞬间袭来,剑落到地上,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段如瑕,清荷知道是段如瑕干的,不由惊讶
“小姐你……”
“练武讲究的是稳准狠,不是花式好看一些就能练成的,就像你刚才的那一套招式,日后还是不要练了”段如瑕抿了口茶,声音寡淡,清荷心中一颤,不由感叹,段如瑕这句话当初世子爷也和她说过,看来二人倒是有默契。
“清荷明白了,对了小姐,我听说宫宴我家公子也会来”清荷笑着上前,揉了揉手腕,说道。
段如瑕眼神缥缈,淡淡问“他是商人,宫宴怎能邀请商人参加?”
清荷摇了摇头“小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说的好听点是宫宴,其实也不过是因为皇帝年老了,需要找个得力的来辅佐太子,就说前几日入宫的江城月,她原本是不用进宫的,可皇后有意找她来,就是有意把她太子妃的身份内定下来,这么一看我家公子,富可敌国,岂不是个来钱的好资源?”
段如瑕默然,扫了一眼清荷“以后这种话,心知肚明便好,这是在宫里,若是出了宫闱让有心人听去,可是会遭来杀身之祸的”
段如瑕可没有故意夸大其词,要知道太后平时仁慈善良,该狠的时候连皇帝都退避三舍,就说南山菊失踪案,太后为这一菊花杀了多少无辜的宫女太监,由此便可见太后心机之重了。
清荷顺从点头,却见段如瑕没有要继续问的意思,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悄悄退下独留段如瑕一人,望着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段如瑕目光深邃了起来,似乎有很多事情都脱离了她的掌控,就如同夙瑾煜,他前世……真的有这么出众么……
宫宴那天夜晚,张灯结彩,宫内一片亮光,宫女们换上了新制的淡粉色罗衫,各个面若桃花,倒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段如瑕一袭蓝色长裙坐在宴席的右侧,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台上跳舞的侍女,心中郁闷,这种舞蹈她看了太多,已经没有什么新意了,看着倒是很烦。
段萱总算是肯走出院子了,只是扫兴的是,她明明长相精致偏偏要带一张面纱,不过朦朦胧胧也不错,倒是有几分神秘,更引得世家公子纷纷侧目。
段襄今日穿的朴素,发髻梳的也朴素,清荷看着不屑撇嘴,和段如瑕咬耳朵“小姐,她就是嫉妒你穿白色好看,东施效颦,笑掉人大牙!”
段襄怒瞪清荷,紧紧咬着牙,对段如瑕道“三姐,你的丫鬟未免也太伶牙俐齿了,当心哪日被拔了舌头!”
清荷翻了个白眼,不去理段襄,段如瑕勾起谦和的笑容“清荷心直口快,四妹别放在心上”
心直口快?意思就是赞同她的观点!
段襄气得鼻子都歪了,干脆扭头不理段如瑕,一双眼睛期盼的扫着门口,她等的人似乎还没来,段如瑕饮了一杯酒,勾起玩味的笑容,不知道段襄这次又把目标放在谁身上了呢?
清风徐面,竟有些燥热,兴许是酒太烈了,段如瑕喝了一杯就觉得胃里着了火,赶忙起身要出去走走,清荷寸步不离的跟着,就怕段如瑕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