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顿了顿,继续说道,“奴婢和父母都吸上了瘾,想问绿抚再要几包,可是绿抚却说,她只有这几包,如果还想要,需要钱,我父母就问,要多少钱,绿抚说,五十两一小包。奴婢家是种地的,哪里来那么多钱,父母很纠结,但瘾上来了灭不下去,父母就说,这辈子愿意做牛做马,只要绿抚把五石散给他们!”
团子泪流不止,“绿抚说,如果想要也没问题,但是他们也要负责向外贩卖,固定时间把钱给绿抚,然后换五石散,钱赚多少也是固定价格,如果没到那个价格,我父母还要往里面加钱,这样一来,我家就彻底乱了,绿抚跟我说,有一个好买卖,我家里不用花钱,不用贩卖五石散,只要我帮她顶罪,做这个局,她就肯一辈子向我父母提供五石散……”
“你不怕她违背诺言?只要你死了,她无所顾忌”段如瑕静静开口,“说不定,你父母后脚就会与你在阴间相遇”
“我当然有想过这一点”团子笑了,“当时我与她签了一个协定,那里有她的签名,所有事情写的一清二楚,那张协定被我藏了起来,就是为了防止她毁约”
“那份东西放在哪儿了?”段如瑕问,团子却摇了摇头,“原谅我小姐,我不能告诉你,我要保绿抚,我不能让我父母……受伤害”
“绿抚已经被抓起来了”段如瑕答,“过不了几日她就会死”
团子怔了怔,看着段如瑕,“是你吗?”
“是我干的”段如瑕一脸平静,却看团子变了脸色,起身扑了过来,段如瑕立刻闪身,关上了牢门。
团子疯了一样的想要冲出来掐死段如瑕,嘴中喃喃道,“她不能死,她不能死!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她死了就没人给你父母送五石散,那样下去你父母也会死,对不对?”段如瑕抿了抿唇,说道。
“没错!”团子挣扎着,“小姐,我求你了,他们是我的亲人,我求求你,留他们一条生路!”
“怕是不行”段如瑕态度斩钉截铁,“吸食五石散,按律当斩!”
团子颓然跌坐在地上,“当真……没有转还的余地?”
“若你指认绿抚,我说不定可以让你的父母死的安乐一些”段如瑕看着团子,语气温柔,团子却扬起唇角,勾勒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那好!既然如此,你就该死!”团子话音刚落,四周围冲出的蒙面暗卫将段如瑕层层围住,团子笑着退到角落,“小姐,是你逼我的……”
“她会让你们娘娘暴露的,杀了她!”
段如瑕没有丝毫慌张,那群暗卫和她打斗也有些吃力,可终究,人数不占优势,段如瑕无意间,被一名暗卫用刀划破了手臂,血泱泱流出,骇人得很。
段如瑕咬破了下唇,笑容诡谲,“月妃的暗卫,实力也不过如此……”
那群暗卫恼羞成怒,一群人冲了上去,段如瑕看准时机,袖中药包往空中一撒,那群暗卫没有防备,吸入肺中后立刻倒地,没了呼吸,有几个谨慎一些,互看几眼,联手准备对付段如瑕。
段如瑕皱眉,转身飞奔,她受了伤,不应该继续与他们硬碰硬,此时逃离才是上策,可跑了没几步,背部传来刺痛,伸手一抹,血迹满手,段如瑕一狠心,将那暗器拔出,结果猛的吐出一口血,跌倒在地上。
剩余的黑衣人愈来愈进,段如瑕咬着下唇,向后挪移,心中想着如何逃离,身后传来一阵风,段如瑕刚想发暗器,被一把揽住,红色长衫迷了双眼,段如瑕心中跳了跳。
容七轻启薄唇,凑到段如瑕耳边,“很快就好了,闭眼”
段如瑕被这性感的嗓音蛊惑,闭着眼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散发的幽香,心中竟是无比的安静。
容七见段如瑕闭了眼,目光瞬间阴凉起来,看得对面黑衣人心中颤动,可领了命令,依旧要执行,几个人快步冲向容七,见那红衣男子面无表情挥出一掌,胸口一痛,竟是打碎了五脏六腑。
只剩一名黑衣人苟延残喘,容七却停了手。
“回去告诉月妃,如果不想暴露,让她最近安分点!”
黑衣人知道他用的是传音入密,也知道他有意放他离开,自然是马不停蹄的滚了。
容七看那人狼狈逃走后,低头看向段如瑕,那女人埋在他胸口,一动不动,容七心一紧,以为她受伤太重昏了过去,几经查看后才发现她是睡着了,扯出一抹无奈到几近宠溺的笑容,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