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正宇，我还差一口就把吃完了啊，差一口啊，你这混蛋。”

唐若黎咬牙切齿地吼。

“喂，快去洗漱，不是要看日出吗？”金正宇弄弄衬衫上的褶皱，抬头看她不动，目光一沉，“不去？那正好我回去再补个觉。”

“去去去。”女孩跳起来，着急忙慌地就要往洗漱间冲。

“喏，这儿。”金正宇不自然地指了指一旁的架子上，安静的一盆水和干净的白毛巾已经等在那里多时。

“喔”唐若黎拖长了声音，在他胳膊上拍一把，“你也有体贴的时候喔，金正宇，看来本姑娘很得你重视嘛。”

“喂，你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接多了水，匀出来别浪费。”

“我懂我懂，你喜欢罗美妍嘛，那个流行歌手。”唐若黎拿毛巾蘸蘸脸打湿，用香皂打了一圈慢慢搓着。“其实还没我好看不是？”

“你哪里好看？喂，我说你多久没洗脸啦？这么麻烦。”金正宇没好气地走过去，手掬起水往女孩脸上抹，额头、眉、眼睛……感觉干净了他一把把拧干的湿毛巾盖上去。“快擦。”

“哎哟，混蛋，你这么急干嘛？”唐若黎的脸像刚刚剥出的鸡蛋，白嫩嫩的，又因为气恼染上两抹红晕。

“等你慢慢弄完，太阳都下山了。”金正宇没好气地上下打量她一番，嗯，长衣服长裤，也没必要再换。索性拖着她就往外头走。

两个人来到四合院背后，那里有一棵历经百年岁月的黄桷树，茂密的枝叶散发出温柔的气息，守候着所有到来的人们。

金正宇抬头看了看儿时外公给他挂上的秋千，结实的链条和厚厚的木板都是外公亲自打磨而成的。

每次回老家，他总是习惯一个人到这儿来坐坐。

尽管他已经不再是曾经瘦瘦小小的体格，但这个秋千的承重仍然没有任何问题。

金正宇气定神闲地按住木板，腾出一只手勾了一勾招呼着女孩，“坐这儿看。”

唐若黎双手拽着铁链，脚尖同时一用力，轻盈地跃坐到木板上，秋千迎着清晨的微风，轻轻晃悠。

他们放眼往远山望去，茫茫的半山腰浮着一层轻飘飘的白雾，仿佛眨眼的功夫，天空涂上淡淡红的霞，越来越深，晨曦把黑夜散尽幻变为深蓝，扯开一道缝隙，金黄突破而出，一点点更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