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剑脸上现出古怪的笑容,打量着玉珠,忽然说道,“除非你那玩意长后背上了,不然老子一手捂你嘴,一手按你头,我还够得着吗?”
玉珠没时间也来不及反应对方所言的合理性,慌忙辩解道,“是你觉得够不着,然后给我翻过来了。”
“我是用左手翻的,还是右手翻的?”肖剑紧接着发问。
丫鬟玉珠的脑子有些混乱了,是啊,他是用左手翻的还是右手翻的?用左手自己就可以抬头了,用右手那直接就把嘴露出来了,要是俩手一起翻,脖子就得给拧断了。匆忙之间,她根本找不出来一个合理的解释,一时间竟呆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肖剑给足了她时间,许久之后,玉珠脸色愈来愈苍白。她心里非常清楚,别说自己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即便再胡乱说出一个,也经不住推敲,即便经得住推敲,自己这番表现也足以说明了问题。
“玉珠姑娘,玉珠姑娘......”肖剑冷漠地喊了此女几声,然后摇头叹息道,“卿本佳人啊......”
玉珠依然呆呆地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茫然毫无焦点。
肖剑缓缓转身,对秦世英说道,“陆某问完了。”
整个大堂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堂上,不是看玉珠,而是看向肖剑。
所有的人都明白,案情已经水落石出,一场说不清、道不明、是非难辩的官司竟被此人以这种方式大白于天下了。
所有人都望着他,然而目光里的内容却各有不同,有的兴奋、有的震惊、有的敬佩、有的欣赏、有的恐惧、有的茫然......
不管大堂上诸人的目光如何,大堂门口孙素素的目光却是充满了崇拜与甜蜜,她甜甜地笑了,不仅仅因为陆公子赢了这场官司,而是因为,这个让她心头百感交集的男子是干净的,是清白的,没有让她伤心。
锦云看着她快乐的样子,小声地说道,“别笑了,他刚才还夸那个贱货是佳人呢?”
孙素素白了她一眼,“你该多读点书了,那叫卿本佳人,它的下一句是奈何做贼,不是夸,是损她的。”
锦云不好意思地笑了,“书是读得少点,不然有个问题,我现在还没想明白呢?”
孙素素小声地问,“什么问题?”
锦云头一低,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算了,不说了,好羞人。”
......
片刻的寂静之后,秦世英拍响了惊堂木,喝道,“玉珠,还需要用大刑吗?”
丫鬟玉珠抬起头狠狠地看了柳二老爷一眼,说道,“不用了,我都招。是这位柳二老爷逼着我来的,是他告诉我如何如何说的,这位陆公子是清白的。”
说着话,她又望了望肖剑,柔弱的目光中含着企求之色。
方才那段时间,她已想得明白,皮肉之苦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吃的,自己虽是柳家的丫鬟,但梁老太爷被自己迷得神魂颠倒,对自己宠爱有加,梁老太爷肯定不会坐看自己吃官司,必定会搭救自己的。虽然指认了柳二老爷,但柳家却是不敢得罪梁家的。只要梁家肯出面,自己又何必和柳家绑到一起呢?
秦世英点了点头,望向肖剑,见肖剑没说什么,便让她在口供上按上了指印,画了押。动刑的目的也不过是要这一句话,既然对方已经招认,大家都省事了。
将丫鬟玉珠带下去收押之后,秦世英又拍响了惊堂木,严厉地喝道,“柳清元,你还不如实招来?因何诬告陆公子?”
这还是秦世英第一次当堂直呼其名,只因为其身份已发生了改变,从苦主变成了人犯。
此时柳二老爷心中忐忑不已,知道奸污一案再也无法抵赖。但事已至此,后悔和害怕都没有用了,他也不甘心就此一败涂地,至少也得扳回一局。听到知县喝问,他拱手道,“老爷,让玉珠指认人犯的确是在下处置不当,不过那人犯窃我柳府财物,在下因心中恼怒才出此下策,虽然于法不合,但情有可原。”
秦世英喝道,“事到如今,你还敢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