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来路不明,为何收留?”赵焕然依在身后的门框望着院外嬉戏的二人。
“他救了善荀且已入我家户籍。”吴善清淡淡道。
接近傍晚赵焕然才离开,林玄松了口气,不知为何总觉得赵焕然并不太喜欢他,但因赵焕然一家同吴善清的关系非同一般,林玄不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索性不是一直见面,林玄是能躲就躲。
自中秋过后,那是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一早便下起了雨来,三人起来都添了件厚衣。
吃完早饭,吴善清拿出了文房四宝,把吴善荀领去练大字,林玄无所事事,只得坐在门前无聊的望着雨,这时听到敲门声。
吴家院子比较大,前屋两间,一间是厨房,另一间就是对外的门。后屋正三间。东院两间屋,一间里头放着粮食,另一间放着农具等杂物。
西院原本搭建类似于马棚,只是一直未用,后来林玄过来,因为洗澡比较麻烦,就让吴善清改建成了浴室,人都在后屋,所以前院门插了门拦。
林玄披上蓑衣去开门,打开门看到同样穿着蓑衣的妇人,此人并不陌生,正是前几日张礼威酒席上同桌吃饭的杜氏。
“杜婶子?”林玄冲着来的人喊到
“玄哥儿,善清在家否?”杜氏侧身进了院子。
“他在着呢,这么大的雨杜婶子赶紧随我进屋,防了受寒。”待杜氏进来,林玄把门关上在前领着林氏去主屋。
“说亲?”吴善清林玄同时重复道
“正是,”杜氏喝了口茶,“善清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善荀又不大,一家老爷门日子总是比不得女人操持的细致,早该说个知冷知热的媳妇照顾了,你父母不在,今天杜婶子跑一趟给你牵个线。”捧着热茶连喝了几口暖回了身杜氏才停下。
“多谢杜婶子辛苦的跑来一趟,我目前没有成家的打算……”
杜氏打断道:“哎!善清呦,杜婶子能给说个差的吗?也不瞒你说,这是我娘家村里的杜秀才家的闺女,杜秀才老爷看中你,想把女儿许配给你才求来我这,我看这杜家小女儿是个知书达理人儿,长的是眉清目秀和你再般配不过了,便应承下来。”
“杜婶,我晓得你为了我好,只是我家父母早逝,荀儿又小,家里且无存蓄,杜家是书香门第家境颇丰,娶杜小姐过来让其受苦,我又何其忍心!”吴善清给杜氏续了热茶诚恳道。
杜氏又说了多句,吴善清未松口,眼见说不通,杜氏茶也不喝了,披上蓑衣,“你且仔细考虑考虑,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家里也一堆事等着呢。”说着杜氏起身披起蓑衣,吴善清把人送到院外。
要说这说亲缘由还得从张礼威这说起,张礼威的新媳妇就是杜家村的,因之前吴善清被张婶提前告知帮忙接亲一事,当天一早,吴善清同张礼威等人去接嫁。
张礼威骑着租借的马走在前头,吴善清等人则跟在后面行走,顺着王家宅一路走到杜家村,杜家村内小媳妇小姑娘的不方便到婚礼现场的都便躲在家门口,偷偷看着迎亲队伍。
这古人平时姑娘家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虽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多数还是希望能够提前知晓对方样貌,为人,也避免盲婚盲嫁,所以,这跟着帮忙迎亲另一层深意就是单身小伙子的相亲时机,这天除了不要太过分抢了新郎的风头,其他也都是各自好好捣挫一番。
杜秀才家的姑娘便一眼相中了跟在队伍后的吴善清,尽管吴善清一直走在队后头避免夺了新郎官的风头,但是他个子高挑,气质出尘,在队后头也是扎眼的很。
按理来说,张家不应该找这么扎眼的吴善清过去接亲,只因吴善清是秀才,平时为人处世进退得当,本就是人中龙凤,村里姑娘看看也仅仅是看看,谁还真能嫁给他,开玩笑,自己几斤几两难道不知道,所以张家自是明白也不避讳,特邀请吴善清。
杜家小姐含蓄向母亲提示,杜母对吴善清是有印象的,一来村里是秀才人本就不多,二来张礼威的迎亲杜家村都在议论,尤其队里头的吴善清,所以杜母晚上同要上床歇息的杜老爷提起吴善清作为女婿的想法。
杜老爷可不像杜母这么天真,能取得秀才也是有份灵敏,对于吴善清几年前过来在王家宅落户还是有耳闻,且也知道吴家并非普通人,合着吴善清前两年下场一试就中了秀才,杜老爷更是高看对方,自己也是下场三次才得了秀才名头。
对于杜母提示杜老爷不是没心动,只是虽人称秀才老爷,家里小姐、夫人称呼其实并未比村里人家境高出多少,只是得了文人的名头家里才讲究起来,况且自己到底几斤几两自己清楚的很。
转即又想到这吴善清在王家宅住了四五个年头也未有离开的迹象,再者杜母的不住反复说道,吴善清待人从不论高低,想必并不是那些傲气之人。
思来想去杜老爷还是决定一试,不行,断了女儿的心思,行,更是满意,于是便找到王家宅的村长说此事,正好村长儿媳妇杜氏也是杜家村的,便让她前来探探吴善清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