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敦厚老实的汉子,潘乐只觉内心隐隐有点不安:自已怎么就片信了女鬼桃子的一面之辞呢,若是及时出手将女鬼驱走,想必覃聪就一定不会丧命。
可是现在覃聪魂魄被黑大鬼当点心吃进了肚里,人丧失了魂魄,便是大罗神仙来也无法施救。
“好好的,怎就没有了呢?”
“这孩子就是不听我的话,迷恋那样一个放荡的女子,如今好了,连命都没了。”
覃大叔哀叹连连。
此时,覃海从楼上下来,看见叔叔瞬时放声大哭:“呜呜,叔,哥没了!”
覃大叔喝声道:“聪是怎么得病,又为什么送去精神病院,一进精神病院又为什么突然被人砸死的?”
覃海止住了哭声,把送桃子尸体去火葬场焚化,回来路上车出事故,凌晨来宾馆住宿,覃聪当夜得病,越发严重,以至发疯的过程详细说了出来。
“叫救护车,送到医院。医院诊断是精神方面出了问题,当即又让救护车把我哥送去桂市第七医院,也就是精神病医院。
进了医院,我正在办公室办手续。医生安排哥住进一个病房,给他打了针。病情稍有好转,哥走到外面走廊,碰到一个满脸胡须的黑大个;哥指着他胡言乱语,谁知黑大个扑上去一拳砸在哥的太阳穴,把哥打倒。一帮疯子围着嘻嘻哈哈,无人劝阻,待医院医护人员发现时,人已不行了。呜呜呜……”
覃海话未说完,又是大放悲声。
“别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就哀哭流泪。”
覃大叔又问:“你哥遗体在哪?”
“医院有一个大平间,昨天已被医院拉入大平间,医院领导让我今天去把遗体拉到殡仪馆来,我说要等你过来。”
“我儿死在他医院,不处理就想这样不了了之。啍,走,我们去医院!”覃大叔拉起覃海朝大奔车走去。
“叔,要不要打电话给旺财表哥,让他带几个帮派兄弟赶到第七医院,帮我们跟院方谈判。”覃海急忙追上去问。
“好,我打电话给他。”
潘乐远远听得两人对话,儿子魂灵被鬼界黑帮老大吞噬,现在阳间的老子又要请黑势力帮助敲诈医院。
唉,真是戏剧性的环环相扣。
……
潘乐刚刚躺下,只听得楼下乒乒乓乓响起一阵杂乱的物什碰撞的声音,接着是巴掌拍在肉体上的声音。接着是一声小萝莉尖利的嗓音:“别打我妈妈,别打我妈妈!”
小萝莉梦涵高分贝的嗓音让潘乐无法安心入睡。唉,谁让他是她的干爹呢。
“呜呜,呜,我要去叫干爹打你们。”
潘乐马上听见小梦涵在外面一楼下面朝二楼窗户喊:“干爹,干爹,快点下来,他们又干架了。”
推开窗户,只见小女孩哭成了泪人,真是可怜。
这架又干上了,看在小萝莉的脸上也不得不劝呀。
吕卫标和吴凤秀这两个怨家,经过数年的磨合,不管是嘴巴功夫还是手上撕缠功夫,都已经是不分仲伯,不论输赢了。
若是无人劝架,两人一定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就象现在潘乐看见的情景:吴凤秀披头散发,抱着吕卫标大腿,一张小巧的嘴正咬着吕卫标大腿上一块腿肉;而吕卫标一只手缠着女人左手,另一只手在用力撕扯女人的头发。
小梦涵看来是坚定地站在母亲这一边,举着一个拖把,往父亲背上敲去:“打你,打你,叫你打妈妈,叫你打妈妈。妈妈的头发都被你扯完了。”
果然,满地都是吴凤秀柔软而温顺的长发,连冥店摆着的冥品上都飘满了长长的头发。
再拔就要变成秃头了。
怎么可以这么狠对待自己的女人呢?平时生日育女那份恩爱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