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洋是被难受醒的。
从地板上吃力的爬起,温洋扶着墙昏昏沉沉的走到卫生间里吐了起来。
由于一开始淋了雨,温洋的衣服还很潮湿,黏嗒嗒的贴在身上,所以吐完后,温洋就脱掉衣服在浴室里冲了个温水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头疼的越来越厉害。
洗完澡,温洋摇摇晃晃的倒在床上,身体蜷缩在床上打颤,过了近半小时温洋终于撑不下去,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去附近的医院。
受凉发了高烧,体温已接近四十度,温洋望着头顶的输液瓶,甚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来到医院的。
此时的急诊室空无一人,只有温洋一人孤零零的靠在一张椅子上,不远处的值班室里,闲暇无事的几个女护士和一名男医生正在聊天,丝毫没有夜班熬下来的疲累感。
温洋突然想起自己当初在医院的时候,虽然经常被那些前辈“欺压”,可从未有一天后悔选择入这一行,他是那么享受“医生”这一工作,又那么期待自己能在这一行也有所作为。
曾没有爱情的时候,美好的梦想总能令他不顾一切的前行,无坚不摧,如今有了爱情,心却变的如此脆弱,一遭背叛就像能夺取了自己半条命一样。
就仿佛此刻人已经死过去一样。
温洋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几秒后才恍惚的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好像扔那家酒吧了,那样嘈杂混乱的地方,回去找恐怕也找不回来了。
温洋垂着头,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低头望着地面,此时的急诊室在温洋耳中寂静无比,大脑就像死机了一样无法运作。
心累到绝望,不顾一切的奔赴这里,路程遥远却是那般高兴,无目标的自由远要比有目标的逃亡更让温洋感到痛苦,现在的温洋连思考下一步该去哪里,该做什么都无比吃力。
曾自以为永远站在自己身后的坚盾,如今终于看清那不过是泡影,温洋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随时都可能坍塌的世界里。
挂完水,温洋去了医院的卫生间,所买的药就随手放在了挂水时所坐的椅子上,从卫生间里出来走往急诊室,远远的,温洋就看到一个身着黑装,身形高大的男人在急诊室的值班室门口询问着什么。
男人背对着温洋,温洋从男人健硕修长的背影中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小心翼翼的走近,温洋甩了甩头让自己清醒,直到他听到男人的声音大脑才陡然被激醒。
那是殷锒戈!
此时对殷锒戈,躲避已成了温洋的本能,从市逃出,温洋几乎已经认定,被殷锒戈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哦,照片上这位好像刚才是在这。”小护士一脸娇羞的看着眼前成熟英俊的男人,“这会儿的话应该是去卫生间里,他药还放那椅子上呢,应该很快就回来的。”
“卫生间在哪?”
“就顺您身后这道走廊走到头就是。”
殷锒戈没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朝护士点了下头表示谢意,然后转身目光阴冷的朝卫生间走去,身侧的手掌握出咯吱吱的响声。
温洋屏住呼吸,全身仿佛每一寸毛孔都惊恐的张开,他躲在走廊上一间储存室里,门扒着一条细缝看着外面的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