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两?诶呦,这可要了本官的命了!”雷大富龇牙咧嘴的在那里感叹着。
“雷大人,属下定当竭尽全力缉拿犯人,每一分一毫都要让他给我吐出来,决不让大人为此伤神!”
傅云平狠狠地说道。
自从这事儿发生之后,顾平安并没有过多的责怪他,而雷大富更是打算把这损失扛下来,可他们越是这样,傅云平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
这一次金库失窃应该是他当捕快以来最大的一次失手,对于他来说,今天丢的不仅仅是五百两银子,更是他傅云平的脸面、他的尊严!
顾大人千叮咛万嘱咐的事儿让他给办砸了;自己的好兄弟们昏迷的昏迷、失踪的失踪;从昨天镖车进城到今早金库失窃,全县现在的热议目标怕不就是雷大富和傅云平两人!
雷大富这人像没长心一样,看起来并不是太在乎的样子,可傅云平却是个要脸面的人。
此时的他怒目圆睁,紧咬着钢牙,仿佛一头被激怒了的豹子,随时会把人吃了一样!
雷大富瞅了瞅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
“你也先别急,给我说说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回大人,今日凌晨时分,巡夜的兄弟刚回到衙门,在路过东厢房的时候,突然发现金库的门锁被人砸坏,库门大敞四开,于是赶紧去找值夜岗的四个人,但是没成想,一进屋子就发现李烈、丁涛、邢有福三人趴在地上昏迷不醒,知道大事不好,便立刻鸣锣示警,又来通报于我。
当时属下刚刚起床,正在洗漱,听到消息就急忙赶来。经我初步勘察现场,发现这三人都中了大量的‘十日醉’......”
“‘十日醉’?”雷大富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哦,这‘十日醉’乃是一种蒙汗药,江湖宵小们常用此物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流传比较广泛,并不太少见。”傅云平解释道。
“这药毒性如何?昏迷的人有危险没有?”
“托大人的福,这几人虽面色焦黄,中毒很深,但呼吸平稳,当无性命之忧,郎中大夫正在帮他们医治。”
“那就好,那就好。”雷大富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你对这案子可有什么头绪么?”
“值守夜岗的共有四人,现在董洪下落不明,暂时还不能做出什么定论,要想弄清这案子的原委,必须要先找到董洪才行,目前看来他似乎就是这案子中的关键所在,属下已经派人四处寻找,现在还没有什么消息回来。”
“这还下不了定论?肯定就是董洪干的呀?这厮先是在饭菜中下了毒,等到将另外三人迷倒后便砸开金库,从里面偷了银子跑了呀?多简单的事儿?”
“大人,我觉得现在就下定论说是董洪干的未免有些草率。首先,在下与董洪相识多年,就我对他的了解来说,实在无法相信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再说此案现在疑点颇多,比如董洪身背五十斤的银子能跑多快、能跑多远?他背着那么多银子要怎样才能躲过官府的追捕?而且他的一家老小都在县里,也是董洪的心中之重,他偷了银子往外跑又是何道理?其中各种理由很难讲通。”
“云平啊,知人知面不知心呐!那董洪八成是以前没见过这么多银子,所以才显得老实,现在一见到这么多银子,于是贪心大盛,扛了银子跑了。
至于银子的重量对他来说根本不是个事儿,这家伙身强力壮,即便是背着五十斤重的银子逃窜也不无可能,更别说他肯定是提前准备了快马、牛车之类的载运工具。
再者,你说他的家人是他的心中之重这方面,我看也很难说的。人呐!有了钱后性情大变、抛弃妻子的数不胜数,有几个还愿意与糟糠之妻共度白头的?我看那董洪必然是打算去往别处,找上几个漂亮的小娘子,自顾自的逍遥快活去!”
“大人,在下依然觉得董洪断不会做出此事,其中定有蹊跷之处,李烈等人仍在昏迷之中,当时情形到底如何尚不得知,就这么给董洪定了罪,未免显得太过武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