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等着,老娘迟早叫你给我磕头赔罪!”大伯娘走了一半又突然回头大声放狠话,这个贱蹄子一向勤快,也不知这两天怎么了,竟然关着门死活不出来,要不是知道她那么个懦弱性子干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早就要她好看了。
哼,你有本事在屋里躲一辈子,老娘怼不死你算我输!
大伯娘这次终于骂骂咧咧的走了,要不张志清那个小狼崽子给她钱,她才不过来撕扯他媳妇,家里一穷二白的,过来撕扯还浪费她时间呢,有那功夫还不如逮些个肥羊掰扯掰扯,好歹还能讹回点儿粮食。
戈垚藏好肉食,揣着粗粮做的硬饼子放在怀里,拿上锄头就顺着记忆中的方向来到了地里。
起码还要在这儿待一两个月的时间,要是不下地,恐怕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刚刚那个蝗虫大伯娘现在也在另一头阴测测的看着她,却也没再过来骂人,毕竟她的小女儿正在说亲,村子里随时会有男方的家长在暗访,这要是在地头上被人听了去,闺女恐怕嫁不到富有的人家了,因此看到戈垚在锄地,她也只是在嘴里不三不四的嘀咕着。
“切,被男人落下了,还有心思来锄地”
“可惜了这么个黄花大闺女,临了临了还是被哪个小狼崽子给糟蹋了,否则等他高中当上了大老爷,还能多卖一些钱,这黄花大闺女和二手货可不是一个价格”
“张志清这个小狼崽子也够狠,竟然还做了两手准备,怎么着都不亏,不过老娘帮他这么大忙,见天儿的给他媳妇泼脏水,也不知道以后他会不会报复回来”
“不会的不会的,他自己也屁股不干净,他跟自个儿的这些打算这叫同流合污,一根绳子上拴着的蚂蚱,反正不管他那头成不成,这女人总是要交给自己去卖了的,实在提不上价格就卖到最低贱的暗娼里,那儿只要是个女的就收,也不怕生完孩子人家嫌弃”
“没想到张志清还挺有志向,还想娶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可惜大户人家的小姐了恐怕到时候也好不了”
尽管大伯娘嘀嘀咕咕的声音只有她自个儿能听清,就连离她不远的儿媳妇都没听到声儿,但是好歹戈垚身体已经发生了异变,因此大伯娘的声音那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耳朵里。
她气的捏紧了锄头,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去砸死那个老婆子,没想到啊,她一直以为最大的黑手是尚书父女两个,张志清顶多算是个从犯,呵呵,没想到这才是最大的赢家呢。
从大伯娘的话中,她不难推断出,张志清早在上京前心里就有了成算,先在上路前把明媒正娶的老婆办了,恐怕那时候心里就已经打听好了京城官员的信息,就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尚书千金不孕的。
之后,他先去科考,考上了也不急着把老婆接过来,他和尚书大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事情就这么顺理成章了。
先娶新妇,新妇家还是个绝户,老丈人的关系都是自个儿的,况且新妇又不能生,这时候乡下的糟糠就有了用处了,先让他的大伯娘使劲给她泼污水,名声坏了之后自己再不计前嫌的把她接过去用来生孩子,这样一来,他的名声能更上一层楼。
生完孩子有命活着就扔回去让大伯娘卖的远远的,还能小赚一笔,这样自己权势有了儿子也有了,大伯娘那人死要钱,就算是为了钱也不会把这件事情给抖出去的。
不过想起原主的结局,他那位新妇直接动手把人给弄死了,这简直就是神助攻,毕竟杀人还是要有心理负担的,有人把人弄死了,他白赚一个儿子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照样可以高高兴兴的当官养儿子。
呵,这么有心计的人生在农家可真是屈了才了。
就是不知道上辈子大伯娘为什么没有这一出,咦,不对,上辈子大伯娘好像是因为自家儿子后山的陷阱里有两只山鸡,带回了家之后心里痒痒便自己跑上了山,结果摔断了腿,在家养伤。
一直到原主进京都没有露过面。
想了想昨晚喷香的大鸡腿,大伯娘你可真得谢谢我,我虽然顶了你家的山鸡,却让你不用摔断腿,还有精神来堵我门骂我,可不得感谢我的一片真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