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剑破匣而出,化为一道赤红流光,冲入了安宇举起的右手中。
霎时间,安宇和残剑隐没在一片红光之中。安宇只觉得自己仿佛投入了药浴的温泉,全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只是那些受伤的部位,甚至是那些断掉的骨骼,传来一阵阵的麻痒感。内伤、外伤,全都在以可感知的速度恢复着,身体的虚弱感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体里充满了无法抑制的力量。这种感觉,使得安宇恨不得马上跳出去,找几个人,用魔剑赤饮,把他们劈了。
对,就是杀戮的**!
安宇的感觉中,是过了好久,几个时辰,甚至是数天,仿佛饱饱地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地醒来。但青竹的感觉却完全不同,刚开始被禁固住,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感,那种毛骨悚然的恐怖感,让得青竹的脑海一度空白宕机,十几秒之后,红光渗入了安宇的身体,残剑也失去了光辉,变得暗淡,浸入了安宇的掌心,消失不见。
在残剑消失的一瞬间,禁固力量消失,青竹脱力一般扑倒在安宇的床边,房间里静静地,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只是,地面上散落的破碎剑匣,说明刚才的一切是真实的,不是幻觉。
安宇双手抱着头,双目紧闭着,像是做着什么思想斗争一样。刚才残剑融入身体,随之而来的还有许多的信息,一时难以消化。
剑名:赤饮。此剑闻血而动,饮血而生,只认一主,夺元反哺。
“你的伤应该全部都好了吧!”安宇的意识中,一个虚影出现。
“刚才我已经让赤饮将你认主了,赤饮的反哺能力治好了你的伤,它的能量也耗尽了,而我的能量也即将耗尽,支持不了多久。”虚影的声音十分微弱:“孩子,现在是什么日子?”
“九月十日!”
“哪一年?”
“新历二六七一年九月十日!”安宇顿了顿,才开口问道:“您是?”
“我大概是上一任剑主的残念吧,其实我也不记得自己是谁…的残念。”虚影的语气好像非常困惑:“一睡就是十几年!我记得被谁托付了一点东西,就拓印在赤饮剑体中,只有赤饮的主人,才可以读取到。现在,赤饮已经将你认了主,你可以记取其中拓印着的功法了,虽然不是很完全,但应该能修炼,名字叫:《八脉遁甲!包括武技部分和遁术部分,你可以自己慢慢领悟……”
“你拥有了这把神剑或者说是魔剑,你就得肩负起斩神除魔的重任!”
“创世的天神已经堕落,先辈们没能将他消灭,只能将他的灵魂封印在地心!”
“但是,可能封印的并不完全,或者是封印年代太过久远,阵法效力减弱,总之,堕落天神似乎可以通过某种方法,在现世中投出实体,并且试图消灭这个世界!”
“所以,你的重任便是阻止堕落天神!按时间来算,留给人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抓紧时间,神剑的威力,只有突破武皇层次,化出第九神脉,才能将其完全发挥!”
“我知道的,就只有残缺不全的这些信息!”
随着能量的消耗,虚影几近透明,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好了…我就要消散了,等你把一缕…残念化入剑中…就可以……了…”
虚影的话语,安宇听得懵懵懂懂,什么堕落天神,什么时间不多,什么残念化入剑,怎么做?仿佛这只是一个故事,一场梦,虚幻的不能再虚幻,安宇揉着脑袋,神情颇为困惑……直至虚影完全消失。
不过,好像有个叫“八脉遁甲”的功法,貌似很厉害。意识中的安宇双手握着赤饮,一个意念,《八脉遁甲的功法口诀与经脉全图便出现在眼前。
一直无法打通第一脉的安宇,这可是头一次见识功法。安家虽然大书房的功法不少,他也可以进去借,但……安宇从来没有进去过。
所以,如饥似渴的安宇,一头便钻进了这功法的海洋,将虚影所说的骇人听闻的“故事”抛诸脑后。
……
不知过了多久。
“少爷!少爷!你怎么样了?”青竹焦急地喊着,因为此时的安宇着实有些吓人。
安宇体内的瘀伤积血等,在赤饮反哺之下,通过毛孔、口、鼻、眼、耳等身体上的所有能通的地方,全部排出了体外,黝黑的血块凝固在体表,再加上他沉尽在功法之中,对青竹的呼喊没反应……
于是,刚到医堂不久的柳均,又出现在了安宇的床边。
“这……这是……”柳均大吃一惊,他检查了安宇的身体,发现之前的伤全部都好了,身体状态好到就像一个武者。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柳均不由自主地要探究一番,如果能够找出原因,那么,起死回生,瞬间回复,那都不是事!可惜的是,他根本无法检查出什么。
一边给安宇清理着身体,柳均一边用尽一切手段解析着安宇,就差把后者解剖了。
“噫?这是……”柳均清理掉安宇胸口的血迹,发现一枚半寸长的金色针状物插在安宇的檀中穴,柳均试探着拔出。
“啊…呃……”安宇痛呼一声,从沉迷中醒来:“好疼,这是什么?”
柳均捏着一寸长的金针放在眼前,双眼之中充满了震惊之色,一字一顿地道:“封!脉!神!针!”
“封…脉…神…针!”安宇重复着,满是震惊,柳均慎重地点了点头“嗯”,但前者的下一句差点让画风扭曲崩溃:“是什么东西!”
柳均慎重的表情骤然僵住,免强用颤抖着的嘴角做了个扭曲的笑容:“呵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