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杏云一样。”林辜想到杏云,不由一笑,“不过你看着杏云骄纵任性,她也是有主意的。没有想到陆家那样深不见底的沼泽中,倒也能养出来这样一双心思纯粹的兄妹来。”她想到陆见辛的笑容来,一时间有些不寒而栗之感。她原本是在说笑着,忽然冷下来,“时千秋说昨日之事另有主谋,还说我一定猜不到是谁。”
离昭合住药膏:“可要我去查?”
“太常寺的供奉,每年有几百斤银炭,几百斤供香供果,可是哪里来的硫磺,火药这些东西。虽是走了时千秋的暗道,却也必定有迹可循。总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他在太常寺究竟跟那些贵人来往,也一定要查问清楚。”
离昭皱皱眉头:“你可有怀疑的人?”
“左不过是焦贵妃和襄王,陆家也不是没有嫌疑。只是这云山之苍,江水之泱,又有多少暗处看不到的敌手。长安城的风刮的太狠,若是不能把这些人一一拽出来,我终究不能安心。”
皇后仰起头来,将一杯又一杯的酒灌入喉咙,眼眸迷离,显得有些憔悴:“酒真是好东西,世人饮之忘忧。”
连云把住酒壶,脸上满是担忧:“娘娘,您已喝了许多了。晚间若是陛下要来,您这样会冲撞圣驾的!”
“他今日是不会来的。”皇后笑道,嘴角也有岁月的痕迹滞留,“这么多年你还没摸清陛下的性子吗?唯有初一十五会来这空空落落的凤澜殿的……”
连云垂下眼眸来,有些不忍道:“陛下待您终究与他人不同,否则也不会为了维护您而杀掉天师了。”
“是啊,他爱我。”皇后苦笑道,“可是这份爱每一日都会因为更新,更美的女人而减少。我把我的身家性命,我的尊荣,我的所有系在这个男人身上,最终,只能赌他对我的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