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真是没见过比宸姜更懂事,更有出息的孩子了。”太尉夫人站起身来,将那杯酒一饮而尽,“这些日子,府中上下多有怠慢,来日宸姜成了扶山王妃,可不要记恨舅舅舅母啊。”
宸姜正一正神色:“舅母说笑了,宸姜若因长辈一时忽视而心存怨怼,有违家训,更有违宸姜立身之本。”
她又饮尽那一杯酒,轻声道:“只是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不能陪舅舅舅母说话了。宸姜告退。”她由着身旁的侍女清茶扶着回到太尉府后苑,坐在屋子外头的秋千上醒酒。
清茶与她一同坐在秋千上,小声说:“姑娘,太尉夫人从前那般轻视讥讽您,还说您玷污了尉迟的姓氏,您怎么……一点都不计较啊。”
“从小到大,因着我生的不够漂亮,这种闲话还少吗?”尉迟宸姜微微苦笑了一声,“北温南殷,东朱西尉迟,这四家乃是自开朝便煊赫无匹的世家望族。我尉迟家多年更出了两位皇后一位贵妃。他们见了我,多少也会失望。”尉迟宸姜笑了,“不过,旁人如何想,又与我们何干?我到底是要和扶山王殿下成亲的,为他打理后府生儿育女,他也会保我安守后府不受流言纷扰。”
清茶轻声说:“可是,清茶听说,长安城中这位王爷手腕诡谲……”“那是他前朝的事,又不是对着我们。”尉迟宸姜微微笑了,“我能做的就是全力支持他,保护他,哪怕豁出性命去,我也不害怕。”
清茶不由地笑了笑:“小姐您还没嫁给他呢,就这般豪言……”
“从他在金殿上接受陛下赐婚那一日起,”尉迟宸姜轻轻握住清茶的手,笑的从容静好,“他便是我一世的良人。”